看着刘福衡被带走,一旁的金家管家闫开诚的内心掀起滔天骇浪。
刘福衡啊,这样大的人物,竟然被特务处如此轻松的就给拿下了。
闫开诚知道特务处的权势大,可没想到竟然能如此轻松的搞掉一个副厅长,他再次对特务处有了新的认知。
此时,一个念头在闫开诚的心中萌发:
如果金家是一棵大树的话,那他闫开诚就是攀附在树上的藤蔓。
现在金家倒了,他这条藤蔓自然也没了依靠。
可如果自己能攀附上特务处这棵更大更粗的大树呢?
闫开诚是绍兴人,祖上三代都是给高官们当师爷的,家传的经验告诉他,你辅佐的人的职务含权量越高,你的获益也就越多。
给一个知县当师爷,他的职务含权量只包含一个县,那么你只能在一个县里获益。
可如果给一位巡抚当师爷呢?
巡抚的职务含权量可是包含整个省的!
那可就是在一个省里获益了!
现在,自己眼前这位林队长,轻而易举的将金家搞垮,又把刘副厅长当场擒下带走,逼得对方跪地求饶。
这就说明林队长手中的职务含权量,要远远超过金元德、刘福衡。
如果给这样的人当管家,自然要胜过金家十倍、百倍!
闫开诚是个果断的人,他能在第一时间选择背弃金家,自然也能在这极短的时间里选择效忠林青锋。
只是如何能让林青锋接纳身为金家管家的自己呢?
那就是向林青锋展示出自己值得被接纳的能力!
想到这里,闫开诚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立刻走到一个木箱前,然后翻了几下,拿出来一个厚厚的账本。
紧接着,他双手呈给了林青锋,然后一脸讨好道:“林队长,您请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林青锋接过账本,问道。
闫开诚赔笑道:“这是金家这些年来给刘福衡送礼的记录,哪年哪月哪天,给刘福衡送了什么,都在记在这上面了!”
“另外这三个箱子里的账本,都是金家送礼送钱的记录,都是我亲手记下来的,一条一条的很清楚!”
果然,林青锋翻阅了几下,上面的确是金家给刘福衡送礼的记录。
“金元德给人送礼,还要记账啊?”林青锋饶有兴致道。
闫开诚弓着腰道:“这其实是李秀荣的意思,她担心有些当官儿的拿钱不办事,所以就留个把柄攥在手里。”
“将来要是有人见死不救,甚至落井下石,就可以以此要挟对方,甚至是把对方也拖下水。”
林青锋点点头:“是这样啊,这个李秀荣也是够狠的啊!”
看着这三个箱子里的送礼账本,林青锋露出满意的笑容。
如果论起价值来,这些账本可比大洋金条还要值钱!
有了这些账本,特务处完全可以把这些和金家有联系的官员都牵连进渔船小组的间谍案中,就算是不死,也能让他们脱层皮。
而且,就算是不把他们拖下水,也能以此来要挟他们,这样特务处今后在对外办事时,就能方便很多。
“这可是好东西啊!”林青锋满意的笑道。
此时的闫开诚已经打定主意要让林青锋收留自己,他宛如竹筒倒豆子一样,将金家那些暗中操控的生意、非法买卖、与义和堂勾结等情况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林青锋越听心里越惊,难怪金元德家如此有钱,仅仅是一个掌控东江码头地下势力的义和堂,每年就能给金家提供数十万大洋的进项。
这还不包括由李秀荣暗中经营的那些商铺、非法买卖、高利贷等。
当然了,这些钱也并非都进了金家的口袋,他们同样需要拿出一部分送给别的官员们。
否则,也不会有这三大箱子的送礼账本了!
对于闫开诚的坦诚,林青锋是满意的,但同时也是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