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环境真好,我就想住这样的房子。可看潮起潮落,可听风声鸟鸣,远离闹市,凭案品茶,宴宾会友,独处看书遐想。”若萱感叹道。
“在美国能住这样房子的人不会超过?%,这叫腐朽的资本主义生活。市值在三百万刀以上。”昌俊说:“这么偏僻,叫荒无人烟,缺少烟火气。”
“所以你选择住宾馆,也不住这乡野之地。”晨亦笑道。
“我当知青的时候,一个头头的家差不多跟你这个房子类同,在高高山坡上,有个大院子,绿油油的,可以叫绿房子,站在门口,可看到河水涨了退了,也有风声鸟鸣。只是上去他家一次爬山二十分钟,下山一刻钟,背着百八十重的东西上去,可以要你半条命。”昌俊继续讲道。
“同样的东西,不同的感受。我们小时候,有肉吃、糖吃,高兴死了。现在讲究低糖、低脂饮食,肥肉和糖都唯恐避之不及。”
在客厅坐下后,晨亦的岳母道:
“我家原先就是这样的房子,在是村里不算最次的地方,但是小偷枪劫犯首选之地。家里里养二条土狗,有时候都没办法,现在那个房子还空在那里,晨亦讲修一修,改造一下,可以做民宿,你们意见怎么样?”
“亲家母,我十分地支持。是个好地方,有很多人会像我一样地喜欢。”
傍晚时分,林湘红开车把初函和楠天顺便接过来了,很快中西融合的晚餐就开始了。有剁椒鱼头,卤鸡蛋,烤牛排,宫保鸡丁,白切鸡,炒花生米,老鸭汤,还有几个凉菜,
晨亦夫妇先举杯致欢迎词:
“欢迎姐姐姐夫,外甥和未来的外甥媳妇,我们一家人,相隔万里,今天在这里相聚,我们全家都十分高兴,并表示热烈欢迎!为我们跨越太平洋的相聚干杯!”
“家是什么?是父亲母亲,把儿女迎来这个世界,并养育长大。儿女把父亲母亲抚养送走的地方。是充满爱的港湾,是血脉永相续的地方。为我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干一杯!”若萱站起来,先和二位老人碰杯,然后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白酒、葡萄酒、啤酒都喝了,若萱和晨亦喝了一杯又一杯。
“姐,我有三年没有见你,可把我想念死了!”
“我们分开最长的时间,是我去红土地当知青的四年。第一年冬天,特别地冷,我们和当地的老俵去冬修水利,在像池塘一样的地方挖泥巴,然后用双肩挑着,一步一步向十多米高的堤坝上,挑上去,走个空人都容易跌倒,肩上桃着几十斤的泥巴。我就特别想我们的父母亲。”若萱眼中泛红。
“姐,那样的日子,你是怎么熬出来的?”晨亦也眼中泛红,一只手抱着若萱。
“一天接一天,我时时在想,无穷无尽长的堤坝,无穷无尽的泥土,永远也挑不完呀,如果我死在这里,我的亲人会何其悲痛呀!我坚持,我咬着牙坚持,我要坚持到见到你,见到生我养我的父母呀。”若萱已是泣不成声。
“虽然父母也知道你会很苦,但不知道会如此苦。姐,这个日子,你是怎么走岀来的,你从来没有和我们讲过。”二姐弟此时都泣不成声了。
“你们姐弟,都苦尽甘来,若萱,初函在旁边呢!”昌俊轻声地讲道,用湿巾擦着她的眼角。若萱回过头来看着初函,苦笑道:
“初函,我们是高兴得这样,没有苦哪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