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少微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为侯府的一切谋划,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让梁栖月想办法也不行。
若她们表现出太过明显的焦虑,这破鞋定会怀疑什么。
须得瞒着她,尽快将白少微救出来。
光是想到这些,徐氏的眼前便一阵发黑,当下顾不得浑身是伤,拉着宋赐麟就要匆匆回府。
她得赶紧找宋堂明商量对策。
宋赐麟被徐氏拉着往马车那边走,头脑仍有些混沌。
溟部怎么会出现在湖宁。
他只要想起前世在溟狱里,亲眼目睹了关在他旁边犯人的惨状,就忍不住胆寒。
可恨梁栖月明明需要仰仗他而活,却对他那般漠视。
远不如对宋乘风那般上心。
他那么哀求,她却无动于衷,任由他被砍断手臂。
之后还一副为他好的样子,找来一个庸医。
害他尝尽了断臂之辱,接臂之痛。
从那时起,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梁栖月全家付出代价。
让她们也尝尝痛苦与背叛的滋味。
想到此处,他怨恨地看向了梁栖月的方向。
只见宋乘风似乎受伤了,她正一脸心疼地查看伤势,竟完完全全忽略了他的情绪。
宋赐麟一怔,心中升起既愤怒又不安的奇怪情绪。
该死的宋乘风。
活着果然只会碍他的事!
“麟儿别发呆了,”徐氏把他拉在身边,低声道,“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现在最当紧的,是赶紧回去找你父亲,把你娘救出来。”
说完,徐氏拉着宋赐麟,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灰头土脸地钻进马车。
飞快离开。
而有几位商铺老板,想与梁栖月商讨香料生意的细节时,只见她不知何时,也没了去向。
南街旁小巷深处,苏合和紫述早早就在里面等着。
一见到梁栖月和乘风,赶忙迎了上去。
“小姐,此处的人被奴婢们引开,他们带着白少微已经远离此处,保证无人察觉。”
梁栖月满意颔首,“走,回府。”
随着梁栖月一行的离去,南街的喧嚣也逐渐平息。
目睹了全程的百姓,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他们热衷于讨论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却只生动描述梁栖月坚韧聪慧的一面。
至于任何有关于溟部的消息,绝口不提。
一时间,梁栖月种种美名在湖宁城中迅速传播。
同时因白少微或为细作,指责宋堂明品性不端的声音,时隔多年再度沸沸扬扬。
在那间茶馆内,溟七已经完成任务回来。
他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迹,就看到了后半段发生的事。
看完,溟七咧嘴笑了。
“主子,我们可没有当街处死过犯人,也没有丑陋的刀疤脸。不如让他们亲自进去瞧瞧,免得下次说错话,抹黑了溟部。”
溟七还没下一步动作,就见萧悯轻飘飘一个眼神睨了过来。
他连忙收起笑。
擦干净脸上的血,才拿出他揭下的悬赏,老老实实念上面的内容。
萧悯听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捻着佛珠。
忽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地问了句:“史徊什么时候到湖宁?”
“回主子,原本今日就能到,但路上耽搁了,还需十日。”
“嗯,”没有热闹可看,萧悯兴致缺缺地起身,“做一个面具来,十日之后,本座跟史徊一起去承恩侯府。”
此言一出,溟七溟五皆是一愣。
溟七更是瞪大了眼睛,震惊道:“主子,那两个小子什么来头,让您亲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