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府此时还处在湖宁,若是有京中高级官员在此,定能一眼认出男子的身份。
正是如今朝中权势滔天、一手遮天的奸臣——司礼监掌印,萧悯。
人称,九千岁。
对萧悯有一些了解的都知道,他从多年前开始,每年都要离开京城些时日。
但具体是去了什么地方,没人知道,也没人愿意探知。
他们巴不得离萧悯远远的,这样还能多活几天。
萧悯话音刚落,一个黑色锦衣人已无声落地。
翻看着手里的几张纸回道:
“是的主子,她名叫梁栖月,八年前梁太傅辞官回到湖宁,在梁太傅的四十五岁生辰宴不久之后,梁栖月嫁进承恩侯府,梁太傅也病故于府中,当时的生辰宴,大人您还专程来湖宁为其祝寿。”
“但不知她为何性格会转变如此巨大,情报里记录,她嫁入侯府日子很平淡,平日里几乎只见两个孩子,剩下的时间都在制香。”
闻言,萧悯有些讶异地挑眉。
“梁太傅宠爱家中独女,因她不愿整日闷在府中,梁太傅便多次上奏请愿,开设女子学堂,怎舍得她下嫁到差点被夺爵的承恩侯府?”
见主子对梁栖月似乎有些感兴趣,黑衣人立刻道:
“梁宋两家都有意隐瞒此事,目前仅知梁栖月在宴会上对宋堂明一见钟情,两家便迅速敲下婚事,至于其他,属下这就去查。”
“不必。”
萧悯挥手。
“往后这湖宁没必要再来了。”
“不来了?”黑衣人不解,“可是主子,就在梁太傅的生辰宴上,您被……噗!”
黑衣人话语未尽,突然遭受猛烈的一掌,整个人被击退数丈之远,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聒噪,竟被毫无武功的普通人发现,回去领罚。”
萧悯语气冷戾,转身便消失在原地。
“溟五你是不是有病,”另一个黑衣人出现,扔给他一瓶伤药,满脸的嫌弃,“你非得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咱主子被人睡了,还让人给跑了?”
“滚!”
溟五一脸郁闷,“那女人不简单,主子毒发的时间规律只有你知道,她怎么就能如此确定主子会在那天毒发,还找到了易容参宴的主子?而且她究竟图什么,如果背后有什么阴谋,算算时间她已布局了整整七年之久。”
“不知道,她的目标是司礼监掌印,总不能是图个孩子吧。”
那人咧嘴一笑,拍了溟五一把示意他跟上。
“总之主子这次来湖宁,目的是去心宁寺拜访古息大师,顺道护送史大人前往梁太傅的墓前上香,又不是让你找那女人,想这么多干嘛。”
溟五并不赞同这话,紧紧握着拳头,沉声道:
“溟七,你不是不知道,自那次之后,主子整整一年没有毒发,且之后症状还轻了两分,那个女人必须找到。”
——
徐氏被人搀回房间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平时参加宴会才舍得拿出来穿的衣裳,已经被溅了一身血渍皮肉,狼狈不堪,她发髻凌乱目光阴狠,仿佛她才是那个刚受完刑的人。
“混账!混账!”
刚坐下,徐氏就忍不住想要掀翻红木桌,没想到桌子太沉,竟纹丝不动,差点气晕过去。
吉嬷嬷连忙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