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成看到城前一幕也是恍惚了下,那赵宗义不是说这里的两万流民缺食少衣吗?
正因如此,陛下唯恐流民生变波及县主,才让自己带着殿前军马司的班直来此救人。
这一路上,自己生怕来不及,换马不换人,累瘫了两匹军马,连续不停地赶了几个时辰总算是赶到了。
只是,现在这个样子,有点~有点诡异。
这边女人和孩子正有序的排着队进城,那边男人们坐在地上仰着头和城头上的人聊着家常,这城门边上还挂着两副字。
攻城者死,听话者生。
看来这里还是交战过一番,想到这儿,他的心又拎了起来,冷冷地朝着后面的班直发令道:
“看住人,谁要跑,直接杀。”
“是。”
随后,贾成也来不及多想,骑着马就来到了城门,一眼就看见桑音正在晃着赵童儿,身上是斑斑血迹。
贾成脸色大变,翻下马来,拨开桑音,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扣住了赵童儿的手腕,把起脉来。
直到指腹感受到强劲的跳动,贾成的脸色才缓了一些。
“小姐,你醒醒啊,小姐。”
赵童儿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桑音,又看了看贾成,嘴角一翘:“唔,贾大伴,你来了,我睡一会儿”
原来是睡着了,贾成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这要是赵童儿出個好歹,这里两万人估计没一个能活下来。
贾成两手一伸,抱着赵童儿就站了起来:“找个地方,让县主好好歇歇。”
这时,城头又传来一阵欢呼,贾成回头望去,无数兵卒从另一个方向奔来,后面还跟着数不清的马车。
“韩旷,你来得也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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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内,王翀坐在一张椅子上,柱着竹棍正打量着眼前被绑的和螃蟹一样的几个人,心里无比得意。
不到十二个时辰,逼大户交粮、安置城中流民、组织城防、击退流民,哦,这个是县主干的,不过四舍五入自己还是消除民变保住留县的大功臣啊。
“叫什么啊?”
“小人高如岳(李鸿基)”
“我擦。”王翀一听,手里的竹棍都快吓掉了,他又低头看了看两人的样貌,然后坐直身体说道:“你们犯下什么罪,心里都清楚吧。”
高如岳脸如死灰,把头磕的砰砰作响:“大人,小人罪该万死,但小人死前有一事相求,如果大人不答应,小人就是做鬼~”
“做鬼也不会放过我是吧。”王翀笑了笑,用竹棒敲了敲地说道:“本官在大理寺断的人命案多了,也没见有鬼来找我。”
李鸿基一脸不服的说道:“狗官,要不是你用那离间计,怎么抓的住俺们。”
王翀嗤了一声:“读过书没?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可千万别说这样干是为了让流民有口饭吃,如果你们自己拿着刀杀过来,本官还赞你们是一条好汉。
而你们呢,只会躲在人后面,摇旗吹鼓,用他们的命来博你们的荣华富贵,是也不是?
不过是两个贼寇,还敢在本大人面前装什么英雄豪气!”
李鸿基口中骂道:“狗官,那城中多少人饿死,官府可管过,多少女子为了吃的被有钱人糟蹋,你又曾理过,这次我们败在你手无话可说,下辈子,俺一定要将你们这些狗官剥皮抽骨。”
“以前如何我不知道,但本官到了留县之后,问心无愧,所做之事也轮不到你来认同。下辈子?你的确马上就会去下辈子了。来人,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