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
一张案几上一盘月饼,一盘梨,还有一个红彤彤的大石榴。
德妃拿着三炷香朝天空拜了拜,双手合十虔诚的许着愿。
雍庆帝斜躺在榻上,看着德妃笑道:“这天连个月亮都没有,你还拜什么?”
德妃睁开眼,将香插到炉中,拿起石榴在鼻下闻了闻:“陛下,臣妾每次看到这个石榴就会想起当年,你在二哥家中摘了两个石榴,给了我一个小的,给了香娘一个大的。香娘见我不高兴,就与我说,小姐,我和你换换。”
雍庆帝眯着眼睛,回忆着过往:“是啊,当时我和老三伯伦那儿的时候,就喜欢折腾他家的石榴树,每次去,你和香娘也总在那。”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们三个总是钻到房中商量事情,我和香娘就在院子里剥石榴吃,二哥家的三个小子就眼巴巴的看着我们。老太太说我们都是馋猫。”
“芳翎,你是否怪过我没有救下伯伦一家?”
“臣妾不敢。”
雍庆帝闭上眼睛,喃喃的说道:“那你还是怪我了,我在父皇寝宫前跪了整整一夜,才换了那小子一命,本想着让他在荆州安度一生,做个富家翁,没想到左相还是要把他调到京里来。
这小子到了京城就跟着童儿胡闹,闹吧,西京也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轻微的呼声响起,德妃拿过一床薄锦被,轻轻的盖在雍庆帝的身上,转过身去之后,一股悲伤之色才在脸上浮现,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
陛下,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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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王翀盯着马县令问道,此时的翠华楼,无关人等见事不妙早已遁去,只留下马县令一人面对着王翀赵童儿三人。
讲真,他觉得压力有点大,特别是赵童儿不停地摸着桌上那口刀。
“这~不好说啊,大人。”
王翀直起身来,严肃的说道:“马大人,你可知道这两万流民要是再没吃的,一旦发生民变,那就是两万暴民,这留县被毁了还是小事,要是冲击到西京城,你可知道后果?”
事到如今,马县令也不敢再瞒下去了,干脆手一摊:
“大人,不是下官不想开,而是仓里无粮啊。”
王翀一把抓着马县令的领子,不停地晃着:“这常平仓的粮食去哪里了,说啊,你个扑街。”
常平仓的设立就是为了平时调控粮价,灾时赈济,现在里面无粮那还赈哪门子的灾啊,虽然赵宗义已经去西京调粮,但这么大雨,没个两日根本别想过来。
两天?两天后估计流民都快出发准备去攻打京城了吧。
“借,都借出去了。”
“借给谁了?快说啊。”
“县上大户都有借,大人,你别晃了,我都快吐了。”
王翀把马县令丢到一边,然后对着他喊道:“那还不回衙,点齐三班,要债去啊。”
一行人急匆匆的正要赶回县衙,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赵童儿余光瞟到有个白色的东西躺在巷子里,她拔出刀走过去一看,哇的喊道:“小官儿快来,有个死人,女的。”
王翀听了赶紧跑过去一看,果然是个女的,没穿衣服,特征很明显。
只是这样子,惨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