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也不下马,只笑道,“国公爷只管宽心,两日内睿王不会攻城。”
岳稼眼底一亮,没想到燕泽竟然真的成了,彭怀初还想问,燕泽却已打马朝宫门而去。
彭怀初叹了口气,“只两日,那两日之后呢?”
岳稼思忖一瞬,还是忍不住道,“国公爷,您当真觉的这城你我能守住?”
彭怀初看着岳稼,“世子此话皇上既有命令,你我只能遵从,总不能”
岳稼笑了下,并未多言,可彭怀初看着岳稼如此一双眸子却已有了算计,身为三大国公府之首,又是行伍之人,彭怀初的脑子一点都不比岳琼慢,他思索一瞬追上来道,“安阳侯可来家书了?”
岳稼见四下无人,便道,“戎蛮逃去了沧州,父亲势必要夺回沧州。”
彭怀初一听这话眼底便有薄光闪过,半晌长长的呼出了口气。
这边厢,燕泽快马到了宫门口,入了宫,直奔崇政殿,燕涵正在崇政殿等他的消息,见他来了,连礼也不必让他行便问,“燕迟怎么说?!他可答应回朔西?”
燕泽双手抱拳,“还没有答应!他提了一个要求!”
燕涵眉头一皱,“要求?什么要求?”
燕泽一脸沉重的道,“他此番前来,一,为了睿王叔之死,二,为了北边死去的一万多朔西军军将,他要皇上下一道罪己诏,像天下人坦诚这几日城中谣传的几宗事乃是皇上狭隘狠毒所为,只有如此,他才愿意退兵。”
燕涵猛地一拍桌案,“什么?!他竟敢”
燕泽连忙跪地,惶恐道,“是微臣无能,燕迟带领十二万大军过来,是起了取而代之之心的,微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能说服他,他也无惧反贼之名,亦不怕史官之笔,后来微臣提起了亡故的睿王叔,说他一辈子忠义,绝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反叛逆主,他这才有了两分动摇,微臣又说皇上不会追究他的罪过,还封他为朔西王,如此,他才有了几分迟疑,他只给了微臣二十四个时辰,说如果皇上不写,后日夜幕降临之时,便是他攻城之时。”
燕涵咬着牙,一双眸子气的通红,他猛地将手边的砚台笔架等都挥掼余地,狠声道,“他他休想!那些事朕没有做过!朕绝不会写这样的罪己诏,倘若如此,要天下人如何看朕,让后世之人如何评说朕”
燕泽忙道,“是微臣也说陛下绝不可能受此威胁就范,可”
燕泽犹豫一瞬,很是不解的道,“可他竟然说,陛下即便不写,他入城之后,也会亲自给陛下写一道,并且,他还说陛下最大的罪过还不是这些,说什么陛下最大的罪过,是对不起自己的兄长。”
燕泽低着头说完,抬眸,眼底很是茫然,“可陛下乃是先帝嫡长子,哪有自己的兄长?”
“你你说什么”
燕涵面如金纸,冷汗如雨而下,他背脊僵直的贴在椅背上,放在御案边缘的手更是紧攥成拳。
然而他越是想要抑制,手越是颤抖难住。
燕泽却还是看着燕涵,“对,这就是他的原话,微臣以为,如今燕迟一心要夺得帝位,想来是会不顾一切,所以编纂出了颇多借口来堵微臣,微臣当时不解,燕迟彼时也无商量余地,微臣这才离开。”
崇政殿中,尽是燕涵的喘息之声,他好似犯了风邪之症似的止不住喘息起来,额上冷汗成滴而落,整个人看起来好似病入膏肓一般,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天边聚集了大片大片的橙红的火烧云,燕涵看到了,眼前恍惚一下,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风雷岭之战,忽然,燕涵嗤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沫来,继而,身体顺着御座倒了下来
题外话
结局写的有点磕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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