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老太想要个孙子传宗接代。
据说手段十分残忍,是扔在地上,用脚踩踏头部致死。
这种家务事,在村子里是没人管的,看不过眼的最多是戳戳脊梁骨。
没承想那个婴孩阴魂不散,缠上她了。
最后这样的死法,也算活该。
雁行云听清缘由,久久不语。
他无法想象,为什么在有些人眼里,生命可以如此轻贱。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顾念气愤的说:“协会为什么会接这种工作?幸好我们来晚了,否则我一定要阻止你们收了那个可怜的婴儿!”
“正常来说,婴儿即使惨死有怨,但初生不久,魂魄未齐,鬼气极弱,无法现形,更不要说将人逼死。”雁行云仔细分析。
但这样的反常情况之前也曾出现过。
由此可见,黔江浮尸的幕后之人显然还活着。
却不知他跑来这个偏僻山村,吓死一个无知老太,是为何故?
难道仅仅只是替天行道?
灵书文字四散飞出,除了死去老太的一丝残存之念,一无所获,甚至连那个婴孩的鬼气也未曾寻得,想来已经因为仇人之死,散去怨念,回归天地了。
三人商议一番,决定去与雇主知会一声,打道回府。
毕竟这里是湘南楚家的地界,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尸体已经清洗干净,换上寿衣,手脚捆起来放在伙房的门后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仍旧满屋臭气,中人欲呕。
三人走进堂屋,去找主人,却听见里屋传来争执的声音。
说的是方言,顾念大致给他们翻译了一下。
“我绝对不会替那个杀人凶手披麻戴孝!”
“妈都已经死了……再有什么错事也该过去了。”
“她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休想要我给她送终!”
“啪!”里屋响起争执打斗的声音,堂屋的人赶紧进去阻止。
三人跟在后面,进去正看见一个看起来十分虚弱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老式剪刀,指着一个男人。
“她就算不死,我也会送她上路!你再再逼我,那就一家人去陪我那个可怜的娃儿!”
里屋光线昏暗,女人披头散发,却仍能看见眼中满是怨恨和绝望。
乡邻纷纷劝和,男人们把男主人拖去堂屋,女人们留下劝说女主人。
男人们坐在堂屋,开始吧嗒吧嗒的抽土烟。
一个长辈模样的男人开了口:“大林,你也不要怪幺妹,她也是太伤心了才胡言乱语。”
大林吐了口烟圈,说:“再了不得的事,人死了也该过去了,以后还要过日子的嘛。二叔,你看她的态度,根本就不是过得去的样子。”
“她的娃儿尸骨未寒,正是伤心的时候,你要多给她点时间。”
雁行云走了过去,说:“林先生,我是协会派过来的除念师。”
大林看见他,“嚯”的一下站起来:“你怎么才来?你要是早点到,我妈她也不至于这样就死了!”
雁行云解释:“抱歉。我们不认识路,来的时候在山里迷路了。”
大林怒气冲冲的说:“事情刚一发生,我就去湘城协会登记了,你们拖到年后才来?”
“大概是湘城这边太忙了,我们是黔城分会过来支援的,接到消息就立刻出发了。”
大林虽然有些生气,但毕竟是个还算理智的年轻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