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张身份证,但是比对容貌不像是本人的。”民警客气的回答,虽然眼中仍有惊疑的神色。
雁行云早已习惯这样的反应,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就带着顾念离开了。
雁行云没有离开医院,而是走进了十三楼的走廊。
雁行云问顾念:“能感觉到鬼气吗?”
警察那边没有线索,只能靠顾念了。
他虽然能看见鬼气,却只能在目力能及的距离。
顾念闭目凝神,随即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天天叫我念姐当鬼气定位仪,你发过工资吗?”不怕死的顾行又开口了。
“鬼,天天住我家,你交过房租吗?”雁行云捏了捏他的脸颊。
似乎顾念把他养得很好,脸上都有些肉嘟嘟的了。
“你是个什么财迷啊?连鬼的房租也想收?再说了,我住我念姐的屋子,干嘛交房租给你?天天让我念姐给你做牛做马做三餐擦桌子扫地,你是周扒皮吗?”顾行开始碎碎念。
两个家伙拌嘴的时候,顾念已经带着他们向十三楼的里面走去。
不多时,雁行云就看见了那只鬼。
这一看,有些哭笑不得。
那只红衣鬼跟在一个护士身后,口中还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每当他张牙舞爪想要攻击护士的时候,就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弹飞出去。
医生护士大多都是心怀理想救死扶伤之人,周身自有天地正气,寻常邪祟,难以近身。
而那个红衣鬼……这一番做为,又是红衣又是秤砣的,也不过是个末魅的级别,用除念师的行话,叫“末末儿”,菜到家了的那种。
他再多攻击几下,大概就会被那护士身旁的浩然正气击散。
雁行云轻轻动了动手指,几个文字懒懒散散的飞了过去,就把那个菜鬼收入书中。
雁行云转身走回十四楼的楼梯口,找到仍在现场取证的民警,开口说道:“查清楚了。是自杀。”
“您如果有空,请跟我回派出所做个笔录,可以吗?”
“好。”
派出所里,雁行云慢慢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那个红衣男子是十十三楼骨科某个护士的前夫,由于嗜赌如命,两人在半年前离婚了。
这个家伙并未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将离婚后得到的钱也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
后来他还偷偷拿了弟弟的身份证试图冒充其弟去地下钱庄借钱,由于兄弟俩容貌并不相像,被人识破,赶了出来。
走投无路之际又跑来医院纠缠前妻,索要钱财,被严词拒绝后,就吊死在楼道里,还想回来报复前妻。
做人是人渣,做鬼是鬼渣的典型。
顾念不解:“他这样差劲,有怨念的应该是他的前妻才对吧?为什么还敢理直气壮的化为厉鬼回来报复?”
民警见多识广,笑而不语。
雁行云耐心解释:“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正确的认知,否则也就不需要除念师和警察了。有些人一味的索取,已成习惯,若有一天被人拒绝,便会觉得是别人欠他的。”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那个鬼口中不停嘀咕的话。
“都怪你,都怪你给我带来厄运,我才会输的!”
总有那么一些人,永远都会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直到死也不会认为错的是自己。
这样的人,连正视现实的勇气都没有,做鬼也就只是个“末末儿”罢了。
从派出所出来,雁行云发现这里离暮图所在的医院不远,就去买了些水果,去看望暮图。
他可不会去买只能看不能吃,还死贵死贵的花。
“我去看望一个朋友,你带行先回去吧。”雁行云看这天色,似乎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