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最近要一直出差,你在家照顾好弟弟,让他按时吃饭。”
周海东放下电话,他有些失落,从小到大似乎妈妈更在乎的都是弟弟,也从不过问自己,
“没事,我从小到大都很有担当,妈妈不用操心我也可以轻松点。”
他总是这样对自己说。
“哥,妈她说什么了。”
海佟刚刚醒来,自从上次造访完灵隐寺之后,他的嗜睡症似乎不治而愈了。
“她叫我照顾好你,臭小子。”
“我多大个人了,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暴雨总算停了,雾海又重新回到了往日的平常之中。
但海上失踪的渔民仍旧在逐日增加。
木船上,那个满身绷带的青年向壮汉打着手语,
“你是说,那个孩子吗?”
青年点点头,
“不应该啊,”
壮汉取下兜帽,从斗篷中掏出一个罗盘,上面的指针静静地随着浪涛而摆动着,指向外海的一个方向,他抬头,雾中射出一道阳光,洒在面庞上,
“你记不记得,当时有一个沉没者在送别我们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青年思索了半晌,用一根手指指了指雾海的方向,
“对,他对我们说,人之所以会看到混沌,是太执着于在本没有光的地方看到光。”
谭珂站在列车之中,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和一个熟悉的目的地,
“选择沉默,选择沉没。”
“下一站,雾海。”
海东照常下楼去买菜,
“最近似乎都没有什么新鲜的鱼…海上出什么事了吗?”
他漫不经心地挑着案板上死气沉沉的肉类,
“有小偷,有小偷!”
一个大娘跳脚一般在菜市场门口大喊着,一个带着帽子的瘦弱男子抢走了她手上的零钱,飞也似的拽着踉跄的步伐闪进了巷子中。
周海东扔下刚买好的菜,撞开人群跑了上去,而一个庞大的身影却以远超于他的速度向着那小偷奔逃的方向追撵。
“别动,警察!”
他的声音就像是天边的怒雷,震摄住了在场的所有路人,连刚刚叫唤的大妈都收了声。
海东也紧跟着他的步伐,四通八达的小巷中,那位警官就像是索命的鬼差一般,精准地锁定着嫌犯四处闪躲的身影,并不断缩短着距离,而周海东胜在熟悉此处的地形,借着几次超近路堵在了前方。
“你先冷静,把孩子放开!”
那警官站在原地,举起了双手,示意嫌犯冷静。
而在几人的前方,那位嫌犯劫持了一个孩子,癫狂地咆哮着,
“我要救我妈!我…我要救我妈!只要我给夕明进贡,祂就能救活我妈!都别拦我!这个孩子也要跟着一起献给夕明!”
“我明白你的处境,”
涂庸瞥见了巷道尽头的身影,以一种不易察觉的速度使了个眼色,
“我也可以让你带走这个孩子,不过在此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什么是‘夕明‘,我很好奇。”
“你们都是牺牲品,都只是虫子,你们不配,”
他将拿刀的那只手高举头顶,
“只有夕明才能救我们,救众生!”
一瞬间,周海东从后方的巷子中窜出,死死拽住那只握着刀的手,而那警官也迅速上前,一个反关节击打,缴了械,将那人拷在电线杆上,叫了增援,利落地干完这一切,回身安抚起那个男孩的情绪,
“吓到了吧…”
他粗大的手温柔地拍了拍男孩的脑袋,
“叔叔,你好帅…”
那警官害羞地笑了笑,
“没事呀,你以后努努力,肯定比叔叔还要厉害!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