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灯火忽明闪烁,柳溪瀚看着蚩梦深邃的眼睛,脸颊不自然地浮上一抹绯红,她这才发现,刚才一激动已经跪在了蚩梦的大腿上。
两人冷静下来后,气氛一时间有些淤泥。
“咳咳!”
“咳…”
两人皆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蚩梦僵硬地别过脸去,柳溪瀚则僵硬地站起身来说道:“我先去和他们说一下!别后面吓到他们!”
“好,你先去…”
话音刚落,柳溪瀚便一溜烟跑了出去。蚩梦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满眼温柔。他想到小时候知道溪瀚是女孩时,自己因为害羞一下子跳进湖里躲了两个时辰。他不在乎芜凉是谁的,可若她想要,夺过来便是。芜凉玺,不过是看她阿爹的面子罢了,一块小小的玉玺,怎么可能镇得住他!
柳溪瀚在帐外,心跳才缓缓慢了下来。
“公主!?”一声吆喝打断了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柳溪瀚抬头看去,正是之前接他们的领头。
“真得是你啊!我一看到将军手令便有些猜测,只是看你变化太大,真不敢认啊!”
柳溪瀚闻言笑了笑:“怎么,我就不能变得自然一点?”
“哈哈,当然不是!就怕苦了我们将军啊!”
柳溪瀚刚下去的脸色又是一红,瞪了领头一眼,暗暗啐了一口。
敢开我的玩笑,我看你是在军中呆的太久忘了谁是老大了!明日便让蚩梦赏你几十个大板,看你还有没有力气贫嘴!
柳溪瀚没再和他纠缠,径直走向竹心和笠画的帐篷。沙地的风吹过,柳溪瀚艳丽的裙摆轻轻扬起,显得自由张扬。
帐内,笠画正在犯愁。谁知道他们就给两人安排了一个帐篷,而且就一窝被子。她悄悄瞥向竹心,发现竹心压根就不在意,正悠闲地品着茶。
“笠画!竹心先生!你们在吗?我进来咯?”
笠画一愣,奇了怪了,怎么听到有女孩的声音,这军营里还有女子?
竹心手里的茶杯一颤,几滴茶水顺着杯壁流到了地面。
军帐掀开,柳溪瀚大踏着步子走了进来。
笠画眼神一亮,好俊俏的美人儿,眉眼肆意,罕见得有少年的英气,宛如一位女将军。
竹心头都没抬,闭眼抿着茶水。
“你是?”笠画疑惑地问道,她印象里没有这等人物和她认识的啊。
柳溪瀚狡黠一笑,一把搂住笠画,不断地蹭着笠画的脸:“诶呀,香香软软的,早就想抱抱了,要不是竹心每次都冷冰冰看着我,我早就上手了!”
竹心闻言才冷冰冰地开口:“你若以以前那副姿态,我可不管你到底是男是女,埋了便是。”
“呃…”柳溪瀚闻言打了个寒颤,她可不怀疑竹心话里的真实性。
笠画还没回过神来,一根筋还在脑子里打着弯,直到看见柳溪瀚那双狭促的笑眯眯的眼睛后,才不可置信地开口:“你…你你你是柳溪瀚!?”
柳溪瀚松开笠画,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
“我嘞个豆…”,笠画一时间脑子在疯狂打着转,明明刚才分开时还是高挑的阴柔男子,这会儿怎么变成英俊少女了!?
“不是…这怎么回事?溪瀚你一直是女孩吗?”
笠画品味着刚刚竹心和柳溪瀚的交谈,这才问道。
柳溪瀚恣意地挑了挑眉:“那当然,我也没说过我是男子吧?”
笠画细细想到,这倒确实,只不过你呢模样一看都是男子吧…
“好了,正式介绍一下,我是芜凉王的独女,柳溪瀚。”柳溪瀚收起笑容,姿态庄严,神色肃穆,向笠画伸出手。
笠画愣了愣,她知道柳溪瀚身份不简单,可没想到这么不简单!芜凉王的独女!?那不就是下一代芜凉王吗?!
笠画伸手和柳溪瀚紧紧握在一起,神色也一片严肃:“你好!我是青山镇,笠画!”
“噗嗤”,柳溪瀚被笠画这副模样逗得发笑,“好了!这么正式干嘛,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
笠画也是轻笑起来。柳溪瀚变回女儿身后,带了一些俏皮,更自然了些,比男儿身时贯彻的豪爽多了些滋味。
两女自顾自在一旁谈天说地,完全把竹心晾在一边,竹心看了看相谈甚欢的笠画,攥了攥拳头,又看向柳溪瀚,然后无奈地松开了拳头。
竹心起身向帐外走去,笠画见到后问道:“去哪?”
“散心”,竹心头也不回,嘴里吐出两个字便走出帐外。
笠画:“?”
竹心走到演武场,看着众将士们排兵布阵,一刻不歇。
远处天边黑云密布,帐内的蚩梦与帐外的竹心皆是抬头看去,在不同的地方,不约而同地开口:“黑云压境,风雨欲来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