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
玉隐到现在,也没有习惯别人跪着跟她说话。
“王爷对你另有交代?”
玉隐看着果亲王的牌位,她在想,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正常人都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
但是转念又一想,这里是清朝,皇帝召他回来述职,如果他不回,那就是抗旨不遵,一样是要掉脑袋的。
“是,王爷信中提到如果他遭遇不测,让属下带人照顾好世子。”
阿晋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
“还有呢?”
玉隐不死心,又多问了一句。
“没了。”
玉隐长叹一口气,真的,这一刻,她替浣碧感觉不值。
你看,你能豁出命去为他撞棺殉情,结果呢,人家是甘愿赴死,而且遗言里都不曾提到你只言片语。
在他眼中,你算什么啊!
一个老妈子?
一个倒贴的女人?
他或许看你一眼,心中都觉得多余。
因此,在写遗书的时候,自然不会想起来你。
你今后如何,与他何干?
你比不了甄嬛也就算了,甚至可能都比不上为他生了一个儿子的孟静娴。
“你想为果亲王复仇?”
玉隐突然发问,打了阿晋一个措手不及。
她看着阿晋的眼睛,从他的双眸中看到了仇恨的火焰。
阿晋愣了一瞬,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复仇,他自然是想的。
“他是不是说要你照顾好元澈?你去复仇,是想拉整个王府下水,让大家陪你一起去死?”
玉隐很生气,他复仇可以,但是请别拖上所有人。
“属下不敢。”
阿晋单膝下跪,他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王爷在边关为国为民,皇上不应该这样对待王爷。
“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为什么还是回来了?他是为了谁,你心里不清楚吗?所有的事情,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犯了错,就要接受这个错误带来的后果。”
玉隐气势凌人,仿佛要将这么多年以来,浣碧所受的苦都发泄出来。
“可是王爷,在边关受风沙之苦三年,与将士们同吃同住,爱民如子,甚至还奏请圣上,重新设立互市……”
阿晋觉得,王爷虽有过错,但是功过相抵,罪不至死啊。
“呵,他这是在自找死路。”
玉隐冷笑一声,颇为不屑。
“福晋,您怎能这么说王爷?”
阿晋很是气愤,他不能容忍任何人说王爷的不是。
“他一个王爷,执掌兵权已是皇上心腹大患,还爱民如子,他是想翻天吗?更不该插手政事,这只会加重圣上疑心,招来杀身之祸。”
闻言,阿晋脸色一下子白了,他以前只觉得王爷做什么都是对的,根本没有多想过。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我今日与你说清楚一件事,他出殡那天,我豁出命去撞棺,本想与他生死相随,奈何地府收了我的记忆,还我一条命。我与他之间,就此一拍两散,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