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家产银钱什么的,木老头夫妻二人根本就不在乎。
只不过人要活着,还真就不能少了这些。
后来,正好碰上王府里招花匠,木老头早就听说过果亲王也是喜爱花草之人,就和妻子自卖自身,入了府里。
玉隐没想到,京城居然还有这等强占他人家产的事情发生。
这可是皇城啊,天子脚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
那些人胆子真是大的很。
她一脸气愤的说,“你们就该告官,让官府把那些人都抓起来。”
木老头笑着摇了摇头,“福晋想的太简单了,不过是家产罢了,他们想要,就拿去吧,小人根本不在乎。只是可惜了那么些多年培育的花草,恐怕惨遭毁坏殆尽。他们都是粗人,侍弄不了娇贵东西。小人夫妻二人无后,就算出了王府,也不一定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在王府里,好歹还能得个庇佑,不会被人欺负。”
木老头说的含蓄,玉隐却是已经明白了。
对古人来说,子嗣是极为重要的,家族也是不可或缺的。
在某些地方,家族甚至可以一手遮天。
木老头夫妻什么都没有,去告官说不定会被倒打一耙。
拿钱出府就更不用说了,这无异于抱金行于闹市,搞不好最后命都没了。
木老太笑眯眯的看着玉隐,“福晋您心肠好,愿意收留我们两个老家伙。这老头子,一辈子就喜欢照料这些花花草草,自从我嫁给他,这么些年,学到了不少东西,慢慢也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人这一生,有多少人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我们能这么过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木老头窘迫的拉了拉她,“福晋,老婆子她不会说敬语,您别介意,小人替她给您赔罪。”
玉隐刚要说不打紧,木老太一眼瞪过去,老头的手下意识就松开了。
“你拉我作甚,福晋温柔善良,岂会和我一个老婆子计较这个?”
玉隐一下就被逗笑了,她对这种感情很是羡慕,“你们的感情真好。”
相濡以沫一辈子,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木老太假装认命似的说,“福晋见笑了,不过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了。”
木老头听了有些委屈,却又不敢辩解什么,一扭头转身接着去侍弄那些花草了。
玉隐和木老太闲聊了一会儿,日头渐大。
她嘱咐两位老人,累了就歇息一下,一定要注意身体,两位老人笑着答应了,玉隐就去花园中央的小亭子里坐着了。
玢儿一直跟在二小姐身边,她也很为木老头夫妻俩之间的感情感动。
只是,姻缘天注定。
婚姻这条河,她是再也不想趟第二回了。
第一次她被瓜尔佳氏买进府内,被迫嫁给陈四,时不时就要惨遭毒打。
幸好熹贵妃娘娘顾念旧情,救出了自己,才有她的今天。
从陪二小姐嫁进王府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下定决心,此生再也不嫁人,一心服侍二小姐。
两人刚在亭子里坐下来,元澈就从另一边迈着小短腿,慢悠悠的走过来了。
他爬到玉隐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有点委屈的撇撇嘴。
“额娘你来花园里玩,也不带我?儿子找了好大一会儿,才找到你在这里。”
玉隐有些尴尬,当时卫太医刚给她换完药,然后准备号脉看一下身体恢复情况,乳母就趁这个时间带小团子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