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耳朵!耳朵!我耳朵丢了!”
惨叫声回荡在船舱内,一大早,终乾正带着小金狐还有一众活化的精怪在船尾“咕噜噜咕噜噜”刷着牙。
牙刷是那些人族修士带来的。
终乾看到有人在刷牙就也参与了进来,然后其他精怪有样学样跟着一起刷了起来。
不过这世界的“牙膏”配方有点怪,刷着刷着嘴里就开始往外冒泡泡——不需要吹气,自己冒。
只见一白一金两只小狐狸张着嘴,一只木质牙刷凭空漂浮上下刷刷,一连串的泡泡就从他们嘴里往外喷,阳光下折射出七彩斑斓的滚动的油质光泽——就像肥皂泡,但更深一些。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是第一天做我的徒弟吗?还不运转归一诀!”
“运转了!没用!”
那男子也急了起来,要是运转功法都没用,那耳朵八成是找不回来了,他大弟子的眼珠子就是离体后被猫叼走了,只能找匠人做一只义眼。
“别急,你再运转一遍。”
女童小脸儿都哭花了。
法决运转,但离家出走的耳朵并没有回来。
那青年心念一动,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作揖行礼:“敢问娘娘是否见到小徒的耳朵,小徒道法未精,故五官会在睡梦中出走,如果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宽恕。”
没有回应……
青年“噗通”一下,把徒弟按着跪了下来。
但依然没有回应。
这时房间里的板凳活了过来,向门口走去,开门,在师徒俩的注视中离开。
就在师傅面如死灰,徒弟为没有耳朵感到绝望的时候,门又开了。
只见板凳上驮着砚台、墨锭、笔架,笔架上挂满粗细材质不同的毛笔。
一盏茶凭空飞起,倒入砚台里,墨锭自行研磨了起来。
毛笔从笔架上飞起,在砚台上沾了墨,笔走龙蛇在平滑的玉质地面上书写了一行大字:“磕破脑袋也是没用,因为娘娘在客人的房间下了术法隔绝探查。”
师徒俩表情一呆,呆,呆,呆……
一众成精的文房四宝等待着。
没等来应有的道谢,又书写了一行字:“要跪,去外面跪去,娘娘能看到,你该说谢谢。”
青年终于醒神,连忙道谢。
地面上的墨迹仿佛活了过来,倒退翻滚,全部汇聚到砚台里。
砚台里的墨水快速分层,上清下浊,就见从水中分离出来的墨色汇聚到墨锭上,墨锭上磨损的一个缺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补全。
最后,那一砚台的清水倒卷着要送回茶壶里,但茶壶一个扭头加飞踢,将已经“脏”了的水踹成水花,溅了一地。
师徒俩又看呆了。
该做的事做完,板凳迈着步子将几位送了回去。
当师徒俩离开船舱,打算再跪一次的时候,叼着雪白小耳朵的舟灵出现在师徒俩的面前。
女童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耳朵,指着耳朵大叫:“师傅!那是我的耳朵!”
作为师傅,他当然认得自家徒弟的耳朵。
礼貌行礼,先认错,再请面前不知身份的大人将耳朵归还。
“我愚蠢的弟弟呀,看来是姐姐赢了。”
终乾听到舟灵的声音,来到船舱外,嘴里还不断的往外冒着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