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医生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归队？归队干啥子？”

曹小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到了这个时候，能藏就藏、能躲就躲，藏不了、躲不开就装糊涂，还反问别人干嘛？

鸡儿的，脑壳怕是进水了……

没想到的是，他的话在病房的三个人听来，更加深了怀疑。

看来真的是那个病，而且病得不轻……

“小刚，那晚的行动，你是隶属哪个小组？”

郭副政委试探着问道。

曹小水心里暗叫着要糟。自己偷换了身份，时间仓促，怎么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被戳穿了，看来这几个人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开始对自己采取试探措施了。

“当时天太黑，我也记不得自己在哪儿。就看到一个像头目的人跑了，我就去追，然后……”曹小水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悄无声息。

编不下去了啊……

“哦，没事。我们知道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你看，脸上的针线才拆掉，留下的疤痕估计很难消除。你以后可就不能算甲大队的第一帅哥了。呵呵……”

郭副政委察言观色，发现了曹小水内心的恐慌，故意说些笑话来化解。只不过这笑话听起来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笑。

“呵呵……”

“嘿嘿……”

李队长和曹小水配合郭副政委的笑话，尴尬地笑了几声。

“新兵，你现在除了记不清一些事，还有没有别的……比如，做噩梦、失眠或者容易被惊吓？”

吕医生笑意盈盈走近前来，温和地问曹小水。

曹小水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声“新兵”喊的是自己。摸了摸头，曹小水说道：“是会睡不着。你说噩梦吧，我梦到杀人，算不算噩梦？”

“梦里你很害怕吗？”

“怕！当然怕！我在梦里总是干不过他，不过后来还是被我杀了。仙人板板，跟我干，哼！”

郭副政委和李队长面面相觑，这算是惊吓还是性情大变？

“呵呵……”吕医生轻笑一下，“没事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等你好了，就不会做这样的噩梦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吕医生安慰了曹小水，跟郭副政委和李队长招呼一声，自己当先出了病房。李队长还想说点什么，被郭副政委一把拽了出去。

曹小水暗自松了口气。

好险！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察觉到什么。那个大鼻子的副政委，像是看透了自己，脸上的笑都很假。

自己冒充莫小刚，看来真是有些失策啊……

“吕医生，你觉得……他严重吗？”

医院的走道上，郭副政委正在吕医生的身后边走边问。

“还不能确定。”吕医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道：“我想你们可以让他的战友来看他了，或许能让他想起更多事情。毕竟跟他平时最亲近的，还是那些经常在一起摸爬滚打的战友。”

“这样……可以吗？”

“之前不行，是因为会影响到他的治疗。现在没问题了，他的伤只需要静养，主要的问题在心理方面。”

吕医生的建议让郭副政委和李队长长出了一口气。

“老李，你回去就让他那个队的战友来看他，不能一次来太多，有个三四个就行，轮着来。”

“明白！”

第二天清晨，病房外传来阵阵鸟叫声，曹小水睁开眼，阳光已经透过窗格洒进屋内，空气清新，应该适合户外遛弯。

只是自己没有得到护士妹妹的同意，还只能躺在床上。正在百无聊奈之际，病房外出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