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得师父真传，剑法进境一日千里，那时老夫想的便是练武有成后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扬我华山威名”

“再后来，华山剑气之争愈演愈烈，我也受剑宗师长影响，刻苦练武的目标变成了为剑宗争光，压服气宗。”

“只是没想到，剑气之争到最后竟是......！”

说到最后，风清扬面色痛苦，语气中满是悔恨与愧疚。

元飞云也不安慰，随即说道。

“也就是说风太师叔刚开始练武的目标便是强身健体和行侠仗义，那弟子敢问太师叔，既然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和行侠仗义，那么‘以气为先’和‘以剑为先’又有什么区别？”

“对气宗来说，难道练剑就不能强身健体？就不能行侠仗义？反过来对剑宗也是如此。”

风清扬一时无言，经过多年反思，他认为无论剑宗还是气宗，其理念都有失偏颇，但却从想过这个问题。

还未等风清扬再说话，元飞云又说道。

“至于华山剑气之争，只不过是华山岳肃、蔡子峰两位前辈为争夺掌门大位，以剑气之争为由头挑起的权力之争罢了。”

“也就是说剑气之争是表象，争权夺利才是本质，只可惜无数华山前辈和门人弟子为其野心所累，最后同门相残、无辜送命......”

当听到“同门相残、无辜送命”时，风清扬再也忍不住，悲愤地大吼道：“住嘴！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有什么资格妄议前辈师长。”

元飞云没有被吓到，反而笑了笑道：“风太师叔说我师父不知变通、顽固不化，想不到太师叔也是如此，其实作为当年剑气之争的见证者，您比弟子更清楚，剑气之争到底争的是什么？”

过了良久，风清扬面色颓然，像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是啊，我早该想到，早就清楚，只不过这么多年来自己骗自己罢了!”

元飞云继续说道:“世人练武，有人为了称霸江湖，有人为了恃武行凶、杀人放火，但绝大多数人也和太师叔一样，练武的初衷都是强身健体和行侠仗义。”

“只不过人总是这样，在前进的道路上，有太多的诱惑，权利美人、功名利禄，以至于还未到达终点，就已经忘了为何而出发，迷失的了方向，江湖上的众多纷争也因此而来。”

“还未到达终点，就已迷失的了方向，错了啊，都错了啊....”风清扬口中呢喃自语，面色愁苦，愈显悲凉。

过了好久，他终于缓过神来，对元飞云道：“你年纪轻轻，涉世未深，怎么懂得这般多大道理？”

元飞云笑道，“弟子虽未经世事，但却好读书，华山藏书阁的藏书我全都铭记于心，正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弟子于读书中发现，复杂的事物背后都藏着一个简单的本质，只要能发掘其本质，做事便能事半功倍。”

“胡吹大气，华山藏书阁藏书上万卷，你才多大竟能全部看完？”

风清扬笑骂道，显然不相信，但心里面对元飞云的评价又提高了一大截。

元飞云也不辩解，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过了一会，风清扬又问道：“那你专注练气疏于练剑的目的又是为何，你练武难道不是为了强身健体、行侠仗义？”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弟子练武确实想有朝一日能惩凶除恶，但这却不是弟子练武的终极目的。”

“哦，那你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元飞云望了望天空，而后目视远方，眼神坚定。

“武道至境，长生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