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姜祁上禀师尊,今日共得善信供奉香火钱四百二十六两一钱八分。”
“今日正午,弟子于二郎庙外老刘家烧饼买大饼六张,猪头肉一斤,该付二钱四分,然弟子搬出师尊大名,老刘头感念师尊恩德,只收一钱八分。”
“至此,今日香火钱该为四百二十六两整,其中二百两本为郭员外家二小姐给弟子的解签之资,本不该算进香火钱中,但弟子对师尊的孝心还是在的。”
灌江口二郎神庙内,姜祁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清源妙道真君的神像前,手中拿着账本,一笔一笔的汇报。
“综上所述,今日香火钱,弟子与师尊五五对分,每人二百一十三两整,弟子已签字画押,落于账目之上清清楚楚,请师尊钧鉴。”
说罢,姜祁把账本翻过来,对着神像亮了一下之后,便放回了手边的小箱子里。
抬头看了一眼,那端坐神龛的塑像依旧是悲天悯人的样子。
师尊没说话,看来是默认了。
姜祁默默的点点头,麻溜的站起身,打开功德箱,撅着屁股掏自己的那一份分红。
“砰!”
不知何时,姜祁的屁股上多了一个大脚印子,而姜祁也被这一脚踢进了功德箱里,发出砰的一声。
功德箱翻倒,姜祁在里面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的冒出头来。
只见眼前多了一個人。
是一位身姿挺拔若青松的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扇云冠,水合服,脚登麻鞋。
青年生的俊秀非常,英气十足,在眉心处还有一道银色的神纹,看起来就好像第三只眼睛一般。
只不过,此时的青年黑着一张脸,正看着那功德箱里的脑袋。
眉清目秀的精致少年郎,年纪在十四五岁,穿着一身大红的道袍,簪子歪歪斜斜的挂着,两三缕调皮的头发枝枝叉叉的炸起。
明明是个讨喜的孩子,但杨戬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大概是因为自己闭关的这段时间,这个混蛋玩意天天给自己的神像上香祷告。
要是正事,亦或者单纯的尊师重道就算了,可这臭小子每天说的都是分账的事!
好好的一个二郎神庙,灌江口百姓心目中的圣地,被这劣徒搞的铜臭味十足。
“师尊你出关了?”
姜祁眨巴着大眼睛,从功德箱里站起来,脑袋顶上还挂着一张银票。
对着杨戬拱手,说道:“恭喜师尊出关,修为大进,师尊福德无量!”
“呵呵。”
杨戬只是冷笑,说道:“为师若再不出关,怕是这灌江口的首富就要换人了吧?”
“师尊哪里话来?”
姜祁疑惑的挠挠头,说道:“您指的若是弟子的话,还真是冤枉弟子了。”
“灌江口首富郭员外,家里光是存款便有三百五十万八千二百两。”
“弟子这十年来,也不过是攒下了三万六千六百一十四两二钱。”
“差得远,差得远。”
杨戬听的脸色又是一黑,当即便是一个脑瓜崩弹了上去,呵斥道:“逆徒,真以为为师是夸你不成?我辈修道之人,该当清心寡欲,怎能如你这般,见天的将阿堵物挂在嘴边?”
“还有,你如何知道郭员外家有多少存款?”
姜祁捂着脑门,嘟囔道:“他家二小姐说的,那姑娘憨憨的,问什么就说什么。”
“孽徒!”
杨戬一听,脸色更黑了一些,说道:“你竟然还去勾搭女子?!”
身为灌江口的水神,雨神,山神,稻谷神,丰收神,猎神,可以说包圆了灌江口一切民生,杨戬对于属地的百姓自然十分了解。
更是知道,那郭员外家的二小姐打小便是神童。
憨憨?
怕是只在自己这个徒儿面前憨憨吧?
“那二小姐上赶着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祁不服气的嘟囔。
“唉......”
杨戬叹息一声,默不作声的自后腰摸出一把鞭子来,啪的一下抖开。
“这等事,一个巴掌拍的响吗?”
姜祁压根就没有去听师尊说什么,看到那鞭子之后便一溜烟的躲到了柱子的后面。
只留下一颗脑袋探出来,说道:“师尊,徒儿便是有错,可你掏赶山鞭也过分了些吧?”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