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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屠申

同时不远处,屠族尹也带着人杀气腾腾地赶到,并迅速包围了帐外所有的夷族人。双方手持武器剑拔弩张,事情一触即发。屠族尹面目狰狞的举刀嚎叫着:“一个不留,全部杀......”

“等等——!”屠申冲到夷族人前面,伸手拦住。

同时,那名盛装的屠族女性也跑到了屠申旁边,愤怒地说道:“爹爹,今天是屠族的重要祭祀日,难道您要学那残暴的殷商祭祀人牲不成?!”

看见挡在别的族人前,自己的一双儿女,屠恭气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周围的族长们也低声议论互相交换眼色。

“你们!这是要叛族不成?”屠恭一手持刀,一手指着屠申和这名女子。

“叛族?!逼着族人做缩头乌龟,任人欺辱、掠夺、残杀不肯抗争,一味避世逃窜,这是带着族人走上灭族之路啊!又岂是叛族可比的?!”屠申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手握随身携带的铜刀愤怒的指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你们老了不肯面对这个世界的任何变化,也不相信我们这些年轻的一代可以挑起振兴族群的重担,只是强迫我们一味的避世,但您和众位长老要知道,我们如果再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运转变化,势必会被整个世界淘汰掉,整个族群从这个世间消亡是早晚的事,这个后果都是你们这一代造成的,你们敢负起这样的重责么?!”盛装的屠族女性句句掷地有声,严厉的指责着自己的长辈。

一个屠族族长据理力争:“我们还不是为了整个族群的存亡,才带着族人迁徙......”

“我的母亲——那时我只有十一岁,妹妹阿宝还在襁褓之中。路上遇到殷商士兵的突袭,父亲只顾带着族人逃命,根本顾不上队伍里的老弱病残。像我母亲一样带着婴儿、幼童的族人不在少数,本身身体虚弱还要照顾孩子,在面对像殷人这样的突袭时只能任敌人侮辱残害。每次要不是牺牲他们,你们能带着大多数族人顺利逃离?!还好意思说为了族群存亡,呵呵呵呵——真是笑话!女人孩子死了哪有生命的延续,族中长者死了,还有什么可以传承,都没了和野兽又有什么两样!?”屠申的一番怒斥,使长老无言以对,屠恭也因为听到妻子死亡的事勾起了惨痛的回忆,心绪凌乱,满脸泪水地呆立在原地。

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了,包围着夷族的屠族士兵都默默放下了直指对方的铜钺、箭矢。原本萧杀的气氛突然变得悲伤起来,很多人由于屠申对过去迁徙的惨痛描述勾起了悲伤的回忆,纷纷啜泣起来。

一旁的酶上前一步说:“屠族尹,这么避世确实不是办法,为了全族人的未来,和东夷结盟一起抗击殷商暴君的侵略吧!一直以来殷商常年劫掠抢夺咱们的物质资源来充实他们的国库,用咱们的矿产资源冶炼武器来攻打咱们,把咱们当牲口一样奴役,供他们的贵族祭祀、服劳役、甚至随意虐杀取乐。”酶的话打破了这个如同哀悼会一样的氛围。

他看看周围,发现屠族人开始看向他于是继续说道:“我是东夷联盟部落的二首领酶,我和大哥无敄、三弟牟联合东夷十几个部落一直在反抗殷商的侵略,如今我三弟因为一次战役被殷人俘虏生死难料......现在非常需要与你们这样的大型部落联合,增强整个东夷联盟的实力,才能抵挡住殷人的进攻。”

酶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掠过了所有看向他的面孔,沉重的说道:“唇亡齿寒啊!如果不拿起武器反抗,就只剩下任人宰割沦为鱼肉的下场了!”

悬崖石门外,屠申、妹妹阿宝和族中修播、宝山两位长老,连同追随他兄妹二人的几十个族人一并向送别他们的屠恭和其他留守的众族人相对施礼拜别。

“父亲,此去......不知何时归来,还望父亲不要挂念,保重身体才是!”屠申泪眼婆娑,与妹妹一起给屠恭跪拜行礼。

屠恭实在呆不下去,老泪纵横猛地转身向石门走去,身后屠申大声说道:“您的孙儿荡,望父亲能帮我照顾好他,毕竟他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亲,甚是凄苦啊!”

屠申兄妹俩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擦干眼泪转身向酶行礼道:“酶族长,咱们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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