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会后,祝巫教教主‘般’回到自己府内准备稍事休息后,开始练习功法。这时,府内的仆人来禀报说,帝辛宣他进宫议事。般只好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赶紧进了宫。
路过大殿,般远远地看见少师比干正在殿外垂手伫立——啊,想必早上的君臣对话,比干没有达到目的,还想和大王再谈谈吧。大王的脾气臣子们都了解,那是你想劝谏就能有效果的么?呵!
般看了看比干,幸灾乐祸地摇摇头,随引路的仆人向大王的寝宫走去。引路的仆人在寝宫外禀报完之后,就示意祝巫教教主般自行进去。
般刚抬脚进殿,就听帝辛高声说道:“太师啊,好消息好消息,哈哈哈哈哈......”他一只手拿着觚另一只手一挥,让站在自己身边服侍的仆人把一张绢帛递给般。
般大步进殿,下跪躬身双手高举过头接过仆人递给他的绢帛,展开看了起来。绢帛上是西伯侯姬昌伐崇国大捷的奏报:“西伯侯姬昌率师攻城,三旬而崇军不降。西伯侯退兵,重修教化,操练士卒,借助先前所构的战垒,重新组织攻城,崇陷军降。”
“如此,西部就能太平一段时间,能如此顺遂真是天意,蒙先王庇佑,这次大王对东夷的征伐必定大胜而归啊!哈哈哈哈哈哈......”般笑逐颜开的捧场道。
“这事儿不对劲,事情不是大王的预期,他怎会如此高兴?”心里想着,般偷眼看了看帝辛——果然,高兴是装的,帝辛现在满脸怒气、五官紧绷......
“太师请起......来人!把地图抬过来!”帝辛抬手示意般起身,他先灌了一大口酒,再扭头吩咐仆人把地图从屏风后抬了出来。
“太师,这次征伐东夷,孤的计划是这样。”帝辛紧绷着脸指着地图上攸国的位置说道:“部队先到达这里,孤欲与攸侯喜会师,再到达这里。”
帝辛又用手顺着地图指向淮夷说:“这次要拿下这里,拿下这里很重要!如今朝中这帮老东西与孤是越来越不对付了。看看今天早朝时,那个犟种跟孤说的什么!休养生息!还家破人亡!真是一派胡言!”
帝辛又猛灌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商人的江山是靠耕种渔猎得来的么?还不是靠世世代代的先王们带领族人,一斧一钺拼死拼活打下来的!他们在孤的庇佑下,守着他们的封地吃肉喝酒,也不想想这舒适安逸的生活是谁给他们的!孤在外边平定叛乱打通商贸渠道,他们呢?就会坐享其成!孤一找他们要物资钱粮就哭穷,哼!孤看他们都活腻味了!”
帝辛的怨气还没发泄完,有仆人在殿外禀报:“禀大王,少师比干在大殿外求见!”
“啪”——帝辛爆发了,他猛地把手里玉制的觚狠狠地甩在了禀报的仆人的面门上。力道之大,把这个倒霉的仆人整个脸砸了个大坑!门口的地上倒霉仆人的鲜血和他脸上的零件,撒的满地都是!帝辛气恼的用手指着门外喊道:“不见不见!再敢来禀报者,斩!”
般看着门口的其他仆人,低头躬身上前快速拖走这个已经气绝的倒霉仆人,又有几个仆人拿着麻布端着盛水的铜盘,跪在地上清理血渍和污物,擦完门口又挪到殿外仆人尸体被拖走的地方,继续清理他留在地上的血迹。
般向殿内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心领神会,取来了般送给帝辛的那个兽角做的觚,复又斟满酒,用托盘端着躬身呈给帝辛。帝辛拿起觚时发现是般送的兽角觚时,表情明显缓和了许多。喝完觚里的酒,帝辛把觚放回托盘里,表情放松地走回地图前,看着地图说道:“说来有趣,太师送孤的这个兽角觚,每次祭祀时用它盛装的酒,喝过后感觉都极其酣美。但是同样的酒盛在别的觚里就没这个感觉?这是为什么?”
般躬身施礼道:“哦?那个觚竟有此等妙用?”
帝辛一愣,冲般笑道:“怎么太师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