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三儿——无业游民一个,毕业后家蹲了一年多,一次机缘巧合遇到久未见面的大学同学张白,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古怪的人才市场。至于这个倒霉的地方到底有多古怪,听我慢慢给你说啊,我太需要跟别人聊聊了......
这件事要从我在包子铺遇见张白说起......那天,我中午才起床,家里没人,也没给我留吃的,想必长年在家吃闲饭的人都有过我这种处境。
肚子饿怎么办,只好到楼下的街边“狗食馆“觅食。我找了家包子铺,要了半斤肉包子,倒了一碟醋,坐那无聊的等着包子.。
环顾四周,突然发现角落里坐着个人,那不是我大学同窗张白嘛!看他那身行头,估么着混的不赖,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带着一种巴结的无耻心理,我满脸堆笑地凑了过去。
“哎!对,就你!还记得我嘛?“非常传统的套近乎方式。
“你是......“对方一脸疑惑。
“我呀!我都不记得了?白跟你同窗三年了!“我上的是大专。
对方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好像是想起来的样子。
“噢!是你呀!老李,听说你结婚了?!嫂子可好?“
“什么老李,我是马——三儿——,忘了?!“我心里这气。
“噢,马三儿呀!“对方眼神明显更迷茫了。
“怎么?在哪高就啊,看你这德性,混的不错呀!“
“还行吧!那什么,你在等包子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别介呀!才刚见面,聊聊呗,嘛急事儿非现在走!“
说实话,有时我是真特么佩服我自己个儿!
“.....嗯,你想跟我聊嘛!“对方很不耐烦,但又不好意思发作。
“说实话,自打毕业后,哥们儿就在家闲着,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活......你看你现在混的挺好,有福同享嘛!也给咱哥们儿介绍一个俩的呗!!“
包子熟了,伙计把半斤包子端到我跟前。
“呦,好了,没吃饱吧!.再来点,别客气!“我虚假地让他。
“哎?啊!不,不吃了,你赶紧吃吧!“对方推脱道。
“别客先,来来来,再吃点呗,这么个大小伙子,吃那点哪够啊!再来点,再来点!“
我都感觉我让的有点过了,果然不出所料...
“那,我就再吃点?说实话,我还没点,你就过来了,我还是......嚼嚼嚼......真饿了......嚼嚼嚼......不客气了啊!“
为了套近乎我付出了一斤半的包子、三碟凉菜、四瓶啤酒的代价,这其中还不包括我先前要的半斤,他也一并园了.。
出了包子铺,张白带我直接上了公交车,说是带我去个不要门票的人才市场,还保证我会在那找到满意的工作。
我将信将疑地跟着他,陪着笑脸,恭恭敬敬地听这个王巴蛋天南海北地胡说八道。
大概有求于人都是这样吧?
人才市场在一个臭气冲天的,垃圾蚊蝇蟑螂耗子铺天盖地的菜市场里。
张白对这些情况并没像其他骗子那样极力掩示或说一些蒙人的话,而是恬不知耻地说:“这里就这样儿,人才市场开在这,就是为了不让一般的人发现它,它可不是对一般人开放的!“说完还特自豪的撇撇我。
我一边装白痴跟他呵呵傻笑,一边暗自握紧拳头,心话:蛋子儿,你就编吧!等到了那又是一堆臭鱼烂虾、耗子满屋跑的,看我怎么收拾你丫的!想到这我忙暗自做起热身运动,虎视眈眈地跟着他左转右拐。
在一扇跟这个地方完全格格不入的,工艺精美又黑漆漆的大木门前,张白停下了脚步,转头对我神秘地一笑:“到了,不过我提前跟你说一声,进去以后,不要乱说话乱碰东西啊,对应聘方提出的问题,要想好了再回答,带你进去后,我就要工作不能陪你逛了,抱歉啊!“
说着话,他推开了黑漆漆的木门,一道刺眼的红光后,我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已身在其中。
我所在的位置是整个人才市场的最高点,从这儿可以俯瞰这里的每个角落。
“和别的人才市场没......什么不同啊!“
回身问张白时,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不见了。
一个黑色木制真人大小的人偶,不知何时静悄悄地站在了我身边——长得有点像那个一说谎就长长鼻子的家伙。
“你-好-“人偶突然开口说话了,把正在思想跑题儿的我吓了一激灵。
“艾玛!差点没给我下背过气儿.....还,会说话啊!“
我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
“欢——迎——来——到——森——罗“人偶翁声翁气地说。
森罗,还罗森呢,真没创意。
“在这里,你能找到满意的工作,但进门时,你要付一定的费用!“
“费用?!可张白那蛋子儿说进来是免费的,不用付钱!“
“进门的费用是你随身的物品,或者身体的某个部份,或者......“
“就随身物品吧!随身物品!“我惊恐地打断了木偶恐怖的选择题。
“....那您的随身物品是?“我慌忙翻找起来,恰好袋里有请那个混蛋吃饭时找的五毛钱钢镚儿。
“这个,行嘛?“
“可以,请您从这里入场!“
我顺着人偶所指的方向下了楼,从它身边走过时,余光扫见,它把我给的钢镚儿,一口吞进了张开的木嘴里,在钢镚儿消失在它嘴里的一瞬间,我的脑子一下变成了空白,但瞬间又清醒了。
下到楼下才发现,这里比我在楼上看到的全貌要大很多。空无一人的人才市场里,在各个展区,只有和刚才那个人偶一样的东西在展位里坐着一动不动。
市场里没有人声,只有风吹过展区之间的走廊时,发出阵阵低低地呜咽声。
“真大啊!“发出这声感叹是因为我发现,站在A区展台的入口处,竟望不到空空的笔直走廊的尽头!
虽然古怪,但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既然来了,总要看看再走,才对得起我那顿饭钱啊!想到这些,我大起胆儿来,装作很放松的样子,向A区深处走去.
A区的展台大部份是招小时工和短期工的,有某餐厅,饭店、快餐厅等。嗯,不适合我,一个堂堂大专生怎能干这个,又累又脏还不赚钱,不行!想到这,我不加思索,向右一拐,直接插进了B区。
B区是房地产类,招售楼员,管理员,保安,售楼经理等。我随手拿起一个公司的介绍册,刚想看......
“先生,想应聘哪个职位?“这个展台的人偶翁声翁气地问我。
“售楼员。“我也就这点儿志向。
“您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