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名士儒生们都未离去，等着同知县说上话，其他人渐次离场。

“站住！两箭我已经让了！”何瑞眼见二人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正要离去，开口阻止道。

何瑞上前拦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们输了！”

张茂一瞪眼：“你一女子拦着我们两个男人做什么……”

“愿赌就要服输，还等着你叫爷呢。”

“有损斯文，我们可没空同你胡羼。”说着就要绕开何瑞。

“站住！”何瑞怒道。

那两人烦躁地挥挥手，只当听不见，径直离去。

何瑞欲要追过去，何云青制止道：“瑞儿，算了，他们这群酸儒面子大过天，是不会喊的……”

何瑞不由大声冲前面两人喊道：“脸皮比城墙还厚！”

那两个秀才闻声怕丢人，忙加快步伐出去了。

何云青安抚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别人都在看你呢。”看着小妹愤愤地样子不由宠溺一笑，“今天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不得维持好形象呀。”

何瑞一笑，白了何云青一眼，只好作罢。

旁边莫展旭上前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可有人来接？”

何瑞谦和道：“多谢你了莫展旭，不麻烦了。”

“这样吧，我送你们回去。”莫展旭垂眸一想，“凤华街……离这儿挺远的……”

何云青推辞道：“不用了，展旭，你也快些回去吧。”

“跟我客气什么。”说着拽着何云青的胳膊就朝前走去，何瑞一笑，紧跟其后。

正走着，前方有人闻声回头，见莫展旭两人笑道：“你们二人得此佳绩，出去庆祝一下如何？”

傅湛塘笑着，放缓脚步，与莫展旭两人并行，当看到后面的何瑞时，笑容不觉僵了僵。

莫展旭玩笑道：“好啊，你做东。”

“自然自然……”傅湛塘有些出神，继而又正声道：“自然是我做东！”

何瑞只是在后面跟着，看到傅湛塘，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反而觉着三个少年并列而行，最是一番美景。

少年的肆意洒脱果然极好，好似那日傅湛塘在学祠说的话也是可以原谅的。

到了府衙外，三人纷纷道别，何云青自是要拒绝莫展旭相送的，毕竟何瑞和莫展旭同乘一辆马车是万万不行的。

却没想莫展旭吩咐完车夫将二人好好送达以后，自己就率先上了仆从坐的马车，与两个小斯坐在一起，何云青感谢的话还没说，莫展旭已经先走一步了。

何云青无奈一笑，只得同何瑞一起上了那辆莫展旭留下来的马车。

何瑞见这马车只是大些，外饰平凡无奇，连个响栾也不挂，但车内，坐榻铺有软席，另有细绒极短毛的地毯，车四壁为樟木，散发着一股淡香，窗门则镂空成花枝状。

“你还是何瑞吗？”何云青忽的来了这一句，打断了何瑞。

何瑞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忍不住突突几下，含糊道：“是啊……”

“你今日的表现真是太意料之外了，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原来是这意思，何瑞松一口气：“我这叫真人不露面！”

何云青揉了揉何瑞的脑袋：“少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