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吃饭的时候,何瑞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些人之间的攀比真是无处不在,先不说吃什么,还没到饭点,就有许多丫鬟小厮等在学堂外送饭了。
先生有令不准闲杂人等入内,送过饭后他们还要等着自家的公子小姐将饭盒送过来他们才离去。
像何瑞这样的就只能一早从家里带饭来了。
“走,咱们去花园那儿吃。”张婉儿对刚走进来的韩倩微道。
“你带了什么?”说着,韩倩微便打开了自己的饭盒,“我这儿有胭脂鹅脯,炒竹笋,青虾卷还有一碗米饭和一盘红豆糕。”
张婉儿也将饭盒打开,一样样地指着道:“都是我爱吃的,水晶冬瓜饺,辣炒茼蒿,荷花酥还有酱黄瓜。”,说完又看了看旁边自己带饭来的余家姊妹俩,“春然,嫣然你们也一起去吧。”
余春然早已经看得狂咽口水,听到这话自然乐得从命,余嫣然则拒绝了她们的邀请。
似乎是要找补回来一点面子,余春然解释道:“今天家里的丫鬟本来是要送饭的,但是车夫回家办事去了,因此才没来,只得自己带了。”
“什么事儿比家里的主子吃饭还重要?这样的车夫还要他做什么?”韩倩微娇凶道。
“是是是,早不该要了。”余春然应和道。
一旁的张婉儿有意无意地朝何瑞那儿看去。
韩倩微明白她的意思:“走吧走吧,快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别管那些不相干的了。”说着三人便嬉笑着离去了。
那香味就飘在何瑞的鼻尖,何瑞忍住不去看,本来还觉得很是诱人,听见韩倩微哪句不阴不阳的话便瞬间没了兴致,觉得就算是什么山珍海味也没什么滋味了,然后就拿出包在牛皮纸里的玫瑰饼啃了起来。
这玫瑰饼又香又脆,何瑞觉得味道也很不错。
学堂后面就有茶水,学堂里小童隔一个时辰就会换上新茶,何瑞吃好喝好,无事可做,索性拿起毛笔写一写,结果一写不要紧,却发现十分地生疏,试探了几次也是一样,然后她慢慢发觉,自己并没有继承原主的肌肉记忆。
何瑞以奇怪的姿势握着毛笔,欲哭无泪。
她对毛笔字的唯一接触就是,初中的时候曾上过一个暑假的书法班,此后再没有碰过。
院试在即,文章不会背,连字也不会写,这可怎么办?考零蛋?
何瑞不甘心,握好笔杆,试着回忆出毛笔的用法,姿势看着不错,但是写出来的字却不敢恭维,有的直接涂成一团,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一旁的钱青儿则有些讶异地看着一脸愁闷的同桌以及她画的画,忍不住问道:“你画的什么啊?”
何瑞扯出一个礼貌的笑脸:“我写的字……”
“写的什么?怎么这么难看。”
何瑞很欣赏同桌的直率:“主要是忘了……以前的笔法都忘了。”
“啊?忘了?”
“对啊……”
何瑞干笑两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原主脑子里没文章,她又不会写毛笔字,那这个院试还怎么过呢?要是考不上的话,难不成要留级?
午睡时间自由,虽在三伏天里,但学生们却依旧精力旺盛,趴在桌子上睡不舒服,他们索性就在树荫下回廊里闲聊,学堂里有的是凉亭树木,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倒比在学斋里睡觉凉快些。
本来学生们是可以到那假山处玩耍的,因为何瑞一事,陶静之不准了,还安排了一个小童看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