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防控结束,各种会餐,各种聚会,纷纷扰扰,接踵而来。
我本就是H市人,而韦首长是空降的部队首长,韦一一那年转学时,我上高二,她上高一。
我的班主任是陈老师,也是我妈妈,她开始并不看好突然跳级到高二的韦一一。
没成想,韦一一成为了第二个令她骄傲的学生,只是令她遗憾的是,韦一一高考志愿报的是一系列的临床医学专业。
对,韦一一本来应该是我的学妹,却又成了我的同班同学,再后来成了我媳妇儿。
但这次班长组织的聚会她没能参加,她的理由是要值夜班,但我知道,她只是不喜欢那种场合。
还好,她并不反对我参加同学聚会,甚至于知道其中去参加聚会的还有我的初恋,她也只是扯了一下我的耳朵吓唬我。
于是,周末这天,我并没有让刁杨送我回来,而是自己开着我那辆快退役的奥迪回到了H市。
当我到饭店时,有几个同学已经到了,正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
开了两三个小时的车,需要解决一下十二指肠的负担,我便和班长打了个招呼去了洗手间。
也许是我在里面蹲得久了,后来的同学以为里面没人。
有两个女同学一边洗手一边闲聊。
“毛明慧,你说你当年为什么要和凌行知分手呀?你看他现在混得多好,都是一方大员了,真便宜了那个外来的韦一一。”
说话的声音有点粗,很有特点,现在好听点叫公鸭嗓,难听点应该叫破锣嗓。但这两种说法,在我看来都很难听。
这个女同学叫董明明,听说也是个医生,在一家私立医院影像科,这还是听妻子韦一一说的呢,就在上个月,因为她母亲生病而找上了妻子。
“当年我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我听到毛明慧在呢喃着重复。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清脆,只是此时感觉失去了从前的干脆利落。
“大概是因为他的性格吧,呵呵。”
毛明慧笑了两声。
“性格?也是,就凌行知那性子,活像温水煮青蛙,我想,是个女人都受不了吧,嗤嗤。依我看呢,也就韦一一能受得了。”
这笑声很显然是捂着嘴巴笑的,听着象是用力憋着即将喷薄而出的那股气体。
这董明明还真是个人物,才刚求妻子给她妈看病,这里就在编排,我去她的。
“哈哈,这形容贴切,温水煮青蛙,还真是!”
我提上裤子,还故意咳嗽了一声,才傲然从男厕所里走出来。
这两个女人登时呆住了,尴尬着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打开水龙头,借着哗哗的流水声,还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
吹了声口哨,我嘴角上扬,没看董明明,而是看向毛明慧:
“我说毛大律师,俺媳妇儿一一说俺是一杯白开水,而且还是三十五度的,既暖心又养生。”
都说对待初恋是特殊的存在,我认真地看了一眼毛明慧,可能是她总是喜欢打离婚官司吧,眼里面没有了青春少女时代的清明,稳妥妥就是一现实版的女强人。
“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