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程府的院落中。
前来服侍的丫鬟刚踏入院中,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愣住了,院子里满地狼藉,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主屋倒塌,不远处还有一道身影倒在巨坑中。
那身着的华贵锦袍不正是昨晚那还威风凛凛的程家先祖程砚么?
待走近一看,脑袋面目全非,已然没有了生命迹象。
“啊!”
一声尖叫响彻整个程府。
小小的枫城死了一位金丹期修士,还是巨霄宗的长老,能将其击毙,自然也不会是凡人,至少也是金丹期,甚至更高。
这可不是小事,枫城的官府自然不敢擅自处理,只能上报于巨霄宗。
当巨霄宗的金丹期修士抵达枫城后,立即展开了对程砚的尸身探查,试图从尸体上面提取战斗的残留气息,以便追踪凶手的线索,和现场所发现的全部情况,便带此事回禀宗门。
“什么?程砚死了?谁能将一个金丹修士击杀且整个程府无一个察觉?”
巨霄宗掌门得知此事后只觉得怒不可遏,在巨霄宗的地盘杀死本门长老,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程砚在论道会所造成的严重性,本应重罚,但程砚乃巨霄宗长老,念于私心,免了雷鞭和罚禁,令其回乡反省。
没想到遭此横祸。
“是谁?你在程府可有查到什么结果?”
“回禀掌门,我已在程府细细勘察,洞悉过程,经我分析,程府主院便是凶案第一现场。”
“凶手在程砚主屋处动手,第一击应是偷袭,程砚显然没有预料到,也来不及防备,被打伤时在地上翻滚,并撞到墙上,现场摩擦的痕迹,能对应得上尸体的擦伤,而程砚胸口的伤势应该就是这一击造成。”
“凶手并未给程砚任何喘息的机会,第二击是从空中将程砚腰椎打碎,精准而狠辣,让他失去反抗能力,最后,头部的致命伤则是锤子敲的。”
“以我的判断,凶手应是出手三次便将程砚击死,且没有还手的痕迹,属于单方面的碾压。”
“并没有残魂留下,怕是凶手使用了灭魂之法。”
“至于程府全院上下没有察觉任何动静,怕是凶手动手前布下了屏蔽阵法。”
那金丹长老通过对场景的破坏,以及程砚的伤势所推断出了结果。
蓝易若在此处,也会直呼内行。
“三击?仅三击就将一位金丹中期修士击杀?”巨霄宗掌门有些震惊,能这么快击杀程砚,修为实力上必然有巨大的差距。
“那凶手留下了什么痕迹?”
“没有,陈砚尸身的伤势并没有探查出什么宗门的法术,昨夜又经大雨冲刷,任何脚印都没有留下。”
巨霄宗掌门表情阴沉,怒吼道:“给我查!无论是谁都给找出来,将其碎尸万段!”
“是!”
……
巨霄宗所发生轩然大波,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罪魁祸首自然可以猜到。
一位宗门长老被击杀,此事不日便可传到灵剑门,但这关他何事?他可是被禁足了。
就这样在河上随波逐流了几日。
湖上,蓝易依旧身穿蓑衣和斗笠垂竿钓鱼,而梁柒柒则是在船篷里修炼,这些日子,她也顺利突破到练气中期。
梁柒柒终于忍不住了。
“师尊,我们都漂了好几日了,什么时侯上岸啊?”她本是性格活泼之人,在小船上枯燥的修炼自然受不住。
蓝易闻言,缓缓收竿而起。
好像钓到那条大鱼是幸运大礼包一样,从那起蓝易就再没钓上一只鱼。
“好啊,那我们就上岸吧。”
小船无人划桨,自行往前,寻得一处靠近官道的位置,师徒二人便弃船而下,踏上一条通往官道的泥土小径。
河水冲击轻舟泛起悦耳的哗哗之声,似向他们告别了,顺流直下。
小径通往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泥土上,也遇到了几个樵夫,背负比自己还高的木柴,行路匆匆,汗水沿着他们黝黑的脸颊滑落,与身着锦服悠闲自得,步代轻盈的师徒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二人便跟着樵夫而行,即将到达官道之时,两旁树林沙沙作响,忽然窜出一伙带刀山匪,将几人围住,后方也冒出两人。
“此山是我开!”带头一人刀指众人,带着刀疤的面容狰狞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