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花费一代人的功夫笼络收服的泼皮眼线被你弃如敝履,以至于翀桓出事一个时辰了,才由族里为科举专门配用的家丁赶回来报信。”
“这一来一回斡旋的余地全被你亲手抹杀。”
“就不提其中有多少族中积蓄被你引为私用的人脉付诸东流。”
“有多少人曾直言婉转的劝诫你。”
“可你从不自省。”
“溺爱亲子。”
“如今自食恶果。”
“十月初一,金家重选族长,你可还有话说。”
望着自家亲爹那古井无波的眼眸,金族长麻木的点了点头。
之所以不立刻废了他的族长之位。
就是防着之后若有清算,他这个族长难辞其咎,自然必须将这风险担起来。
同时他也明白。
若想要搭救自己的亲儿子,这一个月就是他最后借助家族资源斡旋亲儿子罪名的机会。
与会的其他金家各房也都心知肚明。
但这个关头他们也不想接受族长这个烫手山芋之位,那便给老族长一个面子。
“审查身籍的胥吏安排了么?”
“安排好了,遗书都已核验过,就看苏州府衙及水师营寨动向,随时闭口。”
金族长打起了精神。
规避风险降低损失的时候,由不得他懈怠,就算他是族长也不行。
老族长点了点头。
也不再去评价这等行径是不是在欲盖弥彰,一切都以家族延续为先。
“让各房长孙和读书种子都及早出府候着吧。”
“见势不妙,便带着各自的信物,去往其他几家。”
要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谁曾想到祖辈们提前三代操作的分家,竟让金家在整个苏州府众多乡县中分别扎下了根来,互相成为了其他同源宗族的退路。
只要不是族诛的罪责,或是夷三族的罪行,由此一手,常熟金家总是能恢复过来的。
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命运的审判了。
至于逃?
这么一大家子,难道还真能跑过那群水师营寨的兵痞不成。
果不其然。
就在金族长还心存侥幸和期盼时,家丁匆忙来通报。
然后就见一道魁梧的身影,几乎是紧跟着家丁,往此处的方向而来,
“呦,人挺齐呀。”
“正巧,金家诸位都跟本将军走一遭吧,实不相瞒,你们家的事儿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