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常氏满脸忧心的向她祈求,马皇后握着常氏的手好声安慰,再三和她保证,老朱没有怪罪常升或常家的意思,常氏这才放下心来。
“你以后是要当皇后的,这么大惊小怪可不行啊。”
“母后。”
常氏摇了摇马皇后的手哀怨到:“可一方面是父皇的天威,一方面是臣妾的亲弟弟,您教臣妾能怎么办嘛。”
马皇后颇有经验的笑答:“当两个男人犟上了,尤其是两个和你都有血缘关系呢,要想给彼此都留个台阶下,当然就要靠咱们女人出面周旋了。”
“可是,父皇不是说,后宫不允许干政吗?”
“你听他胡说。”
“真要是后宫不许干政,当年他把臣子逼走的时候,就别让我这个女人出面把人给他请回来呀。”
马皇后霸气侧漏的揭着朱元璋的短。
一方面,甚至传授给了常氏一些独门的御夫之道。
“你别听男人嘴上说着,女子无才便是德。”
“真要是碰上会持家会处事的,他们巴不得你能帮他们多分担点呢,只是要注意,出门在外给他留面,不要犯了夫家的忌讳。”
“就像你父皇,他不希望后宫给他吹枕边风,影响他的判断,所以才定下了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
“可这么多年来,给淮西老兄弟们的抚恤,施恩,哪家大臣又诞下子嗣,哪几家大臣联姻送礼,那件不都是我替他操办的,他可批评一句了?”
“就连常升的事,我揽下来,他不也没说什么么。”
常氏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关心到:“那升弟之事,臣妾该怎么办,才能让父皇和升弟都满意呢?”
马皇后摇了摇头。
“你父皇猜忌心重,从来不懂什么礼贤下士。”
“常升又是执拗性子,想让两人都满意,显然是做不到的。”
“只能找一个居中的平衡。”
常氏若有所悟,试探着问:“母后的意思是,让臣妾为太子招揽升弟?”
马皇后点点头道:“标儿生性宽厚,不管是什么性格的臣子,他都能包容,要想保全常升,又不落你父皇为人君的颜面,这是唯一的出路。”
“但有一点,我也想一并弄清楚。”
“按理说,他是你的亲族,标儿妻弟,天生的皇亲国戚,既有如此才华,为何宁愿在家里蜗居这么多年,也不情愿出府为朝廷效力。”
常氏连忙答应下来:“臣妾一定修书一封,好生申饬他。”
马皇后摇头笑了:“你是为了标儿招揽人才,无事申饬他作甚。”
“无论如何,这些年无论是寻太医,还是进献美食珍奇,他对你这个姐姐可没有半点不周到的地方,所以就算要问,你也应当是找个理由向他施恩,再借由发问。”
“不然,这么好的亲族,再平白离心离德。丢了情分,多不值当。”
常氏受教的低下头,思量半晌,又诚心发问:“母后,升弟多年来蜗居不出,除了吃,也未曾听闻有别的喜好,臣妾实在不知该如何施恩。”
马皇后一听也有些头大。
难怪老朱招揽人招揽的一地鸡毛,碰上这么个清心寡欲的勋贵,她一时半会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马皇后到底是马皇后。
思衬片刻,她眉眼带笑的问到:“常升今年多少岁了?”
“过了三月就二十了。”
“二十好啊,过了二十岁,就该婚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