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标毕竟是个聪明的。
我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还不能把问题转交给别人吗?
“儿臣鲁钝,一时半会,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但儿臣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父皇与儿臣都不精于术算,自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若是找一个精于此道之才,兴许迎刃而解。”
老朱两眼放光,刚想高兴,却又皱着眉头坐了下来。
“怕是不成。”
“这术算是常森教给咱太孙的,这小子自己都还是半吊子呢。”
说罢,老朱还将锦衣卫关于常森和太孙交流的记录递给了朱标看。
朱标翻阅了记录,好奇的向老朱提问:“父皇,依儿臣所见,常森与太孙所讲已成体系,倘若是他自身所悟,那应天府中,断然不至于听不到半点常森的文名。”
“所以,这天文地理术算之学,应当是有人教授。”
“砰!”
这一刻,老朱拍案而起,神色变幻,仿佛一瞬间理清了许多头绪。
回想昨日毛镶才递上的记录,那常森所学,岂不都是常升所授?
那这常升的学问该有多高?
他的学问又来自哪里?
若是自学成材,这些年为何秘而不宣,执意藏拙,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至于他人所授,老朱觉得可能性不大。
毕竟他制定皇室宗亲俸禄是洪武九年,还在常升教授常森天文地理和术算之后。
若是有人所授。
如此学问,早就应该被人举荐为官了。
然而,就是这重重理不清的疑问,反而给常升的身上笼罩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若非这次机缘巧合,再加上太子点破。
谁会想到这个十余年都表现的平平无奇的开平王次子竟是个不出世的人才呢?
“标儿此话提醒咱了。”
“常森所学,都是那常升所教,那常升一身的学问,又是从哪来的呢?”
“咱这就让锦衣卫好好查查。”
“若真是有人所授,这般山野遗贤,咱非得请他入朝为官不可。”
“若是这常升自学成才…”
老朱说到此处顿了顿,看着朱标,露出了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
“咱就得恭喜咱家标儿,碰上了一位当世刘伯温了。”
当世刘伯温?
朱标听愣了。
老朱曾把刘伯温比作张子房,对其才情,治政之能赞誉有加,即便刘伯温已过世多年,老朱也时常提起。
而老朱如今却把常升比作刘伯温?
一想到今日暖棚之行时,常升那根本看不住是藏拙还是真拙的表现,朱标突然觉得心好累。
和这些聪明人交流这么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