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愤怒的表情,急促的脚步,都让赢子非嘴角微微上扬。
以他的实力,如何会没有发现藏在角落的这个家伙。
梅三娘此时很愤怒,师傅的死让她很悲伤,可此时她,更愤怒赢子非这个家伙,想要收服大师兄典庆。
“大师兄,不要上当,他就是想要利用你当秦国的手中刀。”
典庆看着愤怒的师妹,眼中闪过一道莫名之色。
“呵呵,外练武学,我赢子非也不差。”
“我们都很清楚,以你们师傅朱亥的实力,若非他一心求死,黑白玄翦又怎么可能如此容易杀了他。”
赢子非对梅三娘不疾不徐道:“你师傅是在用这种方式践行他对魏国的忠诚,用这种方式,最后再成全一次魏无忌的布局谋算。”
“他很明白,相比死在黑白玄翦手中,总比让魏王让人再补上最后一味药,中毒身死的结局要好。”
“最起码,这样的死亡方式,对他来说,不算是最差的方式。”
“一個将军,死在敌人手中,总比死在自己人手中,是不一样的。”
梅三娘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她不傻,自然知道赢子非的话,其实就是师傅朱亥的心中所想。
内部的纷争,师傅朱亥知道,她也知道,师兄典庆同样知道。
“你别妄想让大师兄跟你离开,哼!”
找不到辩解的话,梅三娘索性耍无奈,看着典庆道:“大师兄,你不要相信他,他看重的,无非就是你的实力而已。”
典庆的目光,只是看向赢子非,赢子非轻笑道:“今日之谈,是你我第二次交集。”
“等你处理好你师傅的后事,我们相谈一次,若无法说服你,我不会再纠缠。”
说着,赢子非站起身,将装着白玉马的盒子拿起,看向梅三娘。
“其实对你师傅的死,我也算一个卑鄙的算计者。”
“现在彼此的立场,我不希望他出现在战场上,因为他的实力会给秦国军队带来伤亡。”
“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在这件事上,已经接触你的农家之人,也跟我一样,同样是一个卑鄙的算计者。”
“披甲门的消亡在你师傅死后就已经注定,接触你的那个农家之人,惦记的就是披甲门的势力而已。”
说到这里,赢子非不管梅三娘神色已变的惊慌模样,目光转向典庆道:“你的实力与天赋,农家的人也会惦记。”
“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接触你,也会以你对你师妹的情感来试图说服你。”
“一次相谈,就当你是给我谋算许久的补偿,毕竟我这个人,不做亏本生意的。”
说完,赢子非抬脚就走,边走边道:“梅三娘,请你转告接触你的农家那人一声,不要妄图觊觎魏无忌手中的东西,不然会死得很惨的。”
“对了,再提醒他一声,别妄图挑衅我黑冰台的底线,不然我会找农家侠魁田光算账的。”
赢子非走了,留下典庆与梅三娘两人各自沉默在此地,过了一会儿,梅三娘才道。
“师兄,我答应接触农家,是师傅交代的。”
梅三娘出声解释起来,继续道:“师傅说过,一旦他出事,就让我们以信陵君的名义,接触农家,躲开魏国这个漩涡。”
“我知道的”,典庆点头,因为师傅也这般交代过他。
原来,师傅的死,早就有迹可循了吗!
此时典庆只觉得迷茫,他对师傅的选择,不去评断,因为师傅的践行了他的忠诚,对他心中信仰与执着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