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微微摆手,轻叹道:“谨记在心就好,当年黑冰台执权者赢墨何等威势,不也被逼得销声匿迹,生气不知吗。”
“那些人太神秘了,当年秦武王入周王室王畿欲问鼎之重,背后也有那些人的影子。”
“还有后来秦夺九鼎,转运九鼎的路途中,泗水一战,可谓尸横遍野。”
“在秦国大军的重重保护下,九鼎却失一,足可见他们的能力。”
田光也感叹点头,九鼎失一,天下皆传秦国功德气运不够,方才不得九鼎而归。
然知道真正隐秘的又有几人呢,就连泗水一战都被遮掩了,都只说是一鼎落入泗水而不见。
两人很快中断了这个话题,将注意力又放在昌平君设想的部署中来。
烛火摇曳,田光已经走了,昌平君走出房间,来到院中。
寒风凛冽,他不由得紧了紧衣袍。
“是该再一次推动合纵攻秦了。”
他心中这般思量着,只觉热血流转,暖和了些许。
秦国的国力一旦超出太多,将会是各国的灾难。
既然暂时从内部无法阻挡秦国国力提升,唯有从外部想办法了。
而合纵攻秦,是最好的办法!
“不能急,不能急!”,昌平君提醒着自己,推动合纵攻秦,必须做得隐秘,不能让吕不韦察觉到。
更为重要的一点,秦国如今修渠才投入了部分人力物力,必须等到秦国的修渠计划达到中段,到时候秦国就不得不继续选择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
唯有等到秦国因为修渠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同时,让其再无放弃之想,才是合纵攻秦的最佳时机。
微风很凉,吹动了昌平君的思绪,他眼中光芒收敛,转身回屋。
……
秦楚联姻,声势浩大,两国之人,都为之庆贺。
“你想要的动静来了。”,酒楼之中,三楼贵宾室,喝着美酒的吕不韦如同寻常酒客一般,随意而坐,悠哉自得。
赢子非挑挑眉,不解吕不韦话中意,吕不韦轻笑道:“有人用妥当的方式,恰当的言语,说服了我将罗网天字一等杀手中的惊鲵派出去,潜伏在信陵君魏无忌身边,等待恰当的机会。”
“这是急了吗?”,赢子非也笑了,给吕不韦倒酒,呵呵一笑道:“天字一等杀手出动潜伏,啧啧啧,是不是太浪费了?”
两人碰了一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吕不韦笑道:“合适的理由说服了我,所以我同意了。”
“什么理由?”,赢子非好奇询问。
“秦之锋芒,威胁太甚,纸张推及,六国门第权贵人家,只觉如芒在背。”
“值此变局,当预防合纵起势,信陵君魏无忌,大有威望,当防之如同当年,再起合纵。”
吕不韦说着,呵呵笑道:“如何,这样的理由,我这个秦国相国,会拒绝吗?”
赢子非哈哈一笑,赞道:“非人才之辈,难寻此理由。”
“所以这又是相国大人的那位门客呢?”
吕不韦没说出名字,而是道:“人我要用,你我之间,虽有暂时同盟,却不会成为你助力。”
“小气!”,赢子非撇撇嘴,转而笑嘻嘻道:“相国大人倒是好威势,三千门客声势如日中天。”
“莪可听闻,咸阳城的招贤馆都快姓吕了。”
吕不韦:……
这小子,果真是个混蛋家伙,这是给他上眼药呢。
“人我不会交给你,对于你那些事,本相不想掺合太多。”
吕不韦神色变得认真,语气坚决道:“我认为值得的,才会同你合作,如若不然,你我最好互不干涉。”
“那就听相国大人的。”,赢子非没继续逼迫吕不韦,有些事,适可而止。
酒喝三坛,吕不韦带着醉意离开,今日休沐,倒是轻快不少。
赢子非还在酒楼中继续小酌,直到带着面具的巳蛇到来。
“侯爷,绞杀未尽全功,跑了两个。”
喝了一口酒,赢子非啧啧一声道:“以你之能,居然还能跑了两个,呵呵,真不是一般的底蕴深厚啊。”
说着,赢子非摆了摆手:“回去养伤吧,等大王大婚完成以后,我们该出咸阳城了。”
“诺”
巳蛇应诺一声,很快就消失在屋中。
赢子非又倒了一杯酒喝着,轻笑呢喃道:“我为什么要顺着你们安排的路走呢,稍稍任性一下,想必你们也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