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这他妈的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方达破口大骂,“他们刑部老爷的命是命,我们飞鱼服就不是命了,走,去刑部找犯人问话!”
说完,方达就要走,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官身,况且锦衣卫本就有问话的权利。
谢必安却是一把拉住了方达,连忙开口:“你别着急,我们锦衣卫衙门确实有监察案件的权利,但是已经盖棺定论的案子,我们锦衣卫从来没有管过。
况且人今天就要押送到大理寺监狱了,这事儿我们还是得找头儿要个文书!”
清正堂九楼茶室。
一袭白衣的锦衣卫指挥使靳刚,正坐在茶案前,心不在焉的喝着茶水。
旁边暖炉里的炭火烧的正旺,温暖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身着白色飞鱼服的赵寻推门而入,走到靳刚面前抱拳行礼。
“姜公,王泽川拟了我们一份文书。”
“什么文书?”靳刚面不改色的问道。
“提审罪犯马景山!”
“马景山……”靳刚放下手里的茶杯喃喃自语。
马景山正是前日抓捕刺杀刑部官员的那名罪犯。
赵寻沉思一会儿继续说道:“刑部结案的案子,我们锦衣卫衙门从没管过,况且那马景山今日就要押送到大理寺监狱。
我们从来没跟大理寺抢过犯人,于理不合……”
见靳刚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赵寻再次小声的说道:“就算方达他们拿着王泽川的文书,恐怕也见不到犯人。”
靳刚忽然抬起头来,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看着赵寻。
“赵寻,咱们锦衣卫衙门的职责是什么?”
赵寻愣了一下,没想到姜公居然问这种衙门里所有人都倒背如流的问题,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缉拿追捕!”
“还有呢?”
“监管京城诸事!”
靳刚轻笑一声:“有些事情不是不能管,而是不想管。”
说完,便拿起一旁的手杖,慢慢的站了起来,赵寻连忙向前扶住靳刚的胳膊。
在赵寻的搀扶下,靳刚走到窗前,慢慢的推开紧闭的窗户,顿时,一股寒冷的气流瞬时钻入房中。
远处各个屋舍的房顶上还都铺着一层薄薄的白雪。
靳刚深吸了一口冷空气,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
“六品的官员遇难,二品的尚书辞官,今日的朝堂格外的热闹啊……”
赵寻则站在一旁,同样感受着刺骨的寒风,沉默不语。
靳刚忽然转过头,笑着问赵寻:“你说,那些房子里住的人,都有谁不怕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