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风僵立在雨中。
比雨水更冰冷的是爱已经消失。
……
时间就在余烬修行摸鱼中一闪而逝。
不等他起床,洛红炎便闯进他的房间揪着他耳朵骂到:“还他么睡,今天便是你与常白晟约战之日,人家在演武台都等你半天了。”
余烬揉了揉惺忪睡眼。“呐!忘了。”
“赶紧给老娘起来!然后跑步前进!”
不多时,余烬便在洛红炎骂骂咧咧絮絮叨叨的声音中下了山,朝仙剑山主峰走去。
走到一半,他看向溪流中一块十来米高五六米宽的巨石,咧嘴笑了。
“师姐等我片刻!”
“磨磨唧唧,磨磨蹭蹭,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身臭毛病。”洛红炎咬牙切齿。
余烬充耳不闻,大脑自动屏蔽洛红炎。
他直接越进溪流中,走到巨石旁边,躬身立马,双手抓住巨石上的两个凸起。
“起!”
在洛红炎瞪大的眼睛中,地面传来一阵震动,随即那不低于十万斤的巨石便被余烬举起。
“你丫的想用这块石头砸死常白晟?”
此时,演武台聚集了数百仙剑山弟子,内外门皆有。有的外出历练收到常白晟与余烬的消息也赶了回来。
有的闭关修炼,也在今日出关观战,想要看看敢以一境灵路修为与四境灵路修为常白晟一战的怪胎有何特别。
甚至演武台四周的虚空中,也隐藏了不少仙剑山长老。
尤其是外门长老之一的灵剑峰杨佥事,极为关注,因为常白晟便是他的关门弟子。
上次常白晟输给余烬便让他在一众长老中颜面无存,所以此次他再三叮嘱常白晟必须找回场子。
暗中,有长老带着怒意传音私语。“秦镇那老家伙,教的什么徒弟,为何此时还不到场?”
杨佥事低声冷笑:“兴许是怕了,不过一境灵路的小家伙而已,有些本事,但有限,怯战再正常不过。”
也有长老阴恻恻嘲讽道:“一个月前,我记得有个四境灵路外门弟子,被秦镇刚突破一境灵路的小徒弟揍得找不到北,是谁带出来的废物,真是教徒无方。”
杨佥事闻言脸色阴沉,似要拧出水来,却又无力辩驳,只能冷哼一声。
“秦镇倒是会挑徒弟,大弟子李清风,稳坐咱们仙剑山年轻一辈弟子之首,二徒弟洛红炎也能排进仙剑山弟子前十。
这小徒弟刚拜入师门便头角峥嵘锋芒毕露,想来也是一个天才,不简单啊!”
“秦镇那老家伙天天在我们耳边吹嘘他的小徒弟如何妖孽,听得老子耳根子都起老茧了,今日倒是要看一看秦镇吹牛没有。”
“秦镇长老没来?”
“没来,估计是怕了自己徒弟惨败,到时候不好收场。”
“老狐狸…输了也不至于丢人,毕竟那小家伙才修行一个多月而已。只要不是输得太惨,他秦镇依旧脸上有光,这本不是一场公平对决。”
“就是他折腾弟子太过没有时间观念,还是得多调教。”
演武台下,有的弟子闭目养神,有的三五成群鼓吹聊天,有的弟子趁此机会鼓起勇气偷偷接近心仪的女弟子。
而有的与常白晟不和的弟子脸上挂着冷意,盯着常白晟,似乎想要看到他跪地求饶的下场。
而与常白晟交好或者他的狗腿子则到处散播谣言,说余烬早已胆怯,心生畏惧,不敢一战。
也有的编造谎言,说余烬早已提桶跑路。
更有甚者,说余烬早已被山外的老女人相中,已经离开仙剑山吃软的去了。
演武台不远处的楼阁上,李清风悠然自得的吹着微风,满脸愁容的看着演武台。
此前他担心余烬打不过,现在他担心常白晟扛不住。
万一被小师弟失手打死了,麻烦就打了。
“唉!我这个当师兄的,简直操碎了心,没有李清风,这个家迟早散伙。”他叹息。
在他旁边几个身位,常若冰安静的坐着,神色淡漠气质冰冷。“你小师弟怯战了。”
李清风看向演武台入口处。“他会来的!”
“来了又如何,依旧会败!”
“敢不敢和我打赌?”李清风嘴角勾起。
常若冰:“如何赌?”
“若是我小师弟赢了,你和我出去历练一年。若是常白晟赢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如何?”
“很好!我的要求是,从今天起,你在我眼前消失!”
“那也得常白晟赢了再说!”
就在此时,一阵沉重至极的脚步声远远传来,仿佛有人扛着山岳在行走,又如远古巨兽再漫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整个演武台都轻微颤动起来。
李清风微微一笑。“小师弟要不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