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我们结婚好吗?陈锋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戒指,双手捧到沈晓晓面前。
沈晓晓惊讶异常,沉默良久方开口,锋哥,这十年若没你,我未必坚持得过来,你的好我知道,只是有些伤太重了,无法好了,那些年的苦难,所受的伤,所吃的苦,我无法完全放下,我不想再踏进婚姻的坟墓了,我们说好了,不结婚,好聚好散,不适合就分手,你不是同意吗?
晓晓,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张强伤了你,十五年了,该忘了。不能让他再影响你的人生,以前你说欠债,没房子,孩子还小不考虑这些。我明白你是不想我同你一起承担,不想连累我。但我是真心爱你的,十年了,我想和你结婚,想参与你以后生活的全部,我可以把我的全部财产全转在你名下,你嫁给我,好吗?给我一个机会,晓晓。
锋哥,我真放不下,那些年就是噩梦,我时不时就会吓醒,我恐惧婚姻,给不了你想要的,对不起,我们分开吧。
沈晓晓泪流满面,过去的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沈晓晓在七月盛夏的一个中午出生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婴,白白胖胖的。看到刚出生的女婴,沈家父母脸色都变了,又是个丫头,怎么不是儿子呢,沈母大声哭叫着。沈父沉默了很长时间,叹了一声走出去了。
沈晓晓三姐妹,老大沈梅梅,老二沈娟娟。沈父是个教师,生了沈晓晓后怕丢了工作,于是瞒着沈母偷偷做了绝育手术。沈母知道后,发疯一般的把家里的东西砸了,大姐沈梅梅抱着沈晓晓拉着二姐沈娟娟躲了出去,怕不小心给误伤了。
砸完后,本是贫穷的家更困难了,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是高看了。
就这样,在沈父的沉默沈母咒骂声中沈晓晓3岁了。沈晓晓有3怕,一怕是沈母的棍棒加身,二怕是家中永无宁日的争吵,三怕是饿肚子。最怕的是饿肚子,家里太穷了,孩子小,沈父上班工资很低,沈母干活慢,粮食永远不够吃,吃不饱。
沈晓晓是个简单且容易满足的孩子,能吃饱,有小朋友玩就很开心了,她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出门,找她的朋友们玩去。单纯的孩子们玩得开心,只是如此家庭哪能轻易获得友谊,但她还是很快乐,因为出了家门就不用挨骂,不用做家务了。
沈晓晓九岁了,开始上学了,直接上的一年级,沈母每天忙着生计很少管她们姐妹三个,只要完成各自任务即可,不会过问别的,若是没做好或是犯错了,那一顿棍棒教育自然少不了。有时沈晓晓看着大姐挨打都觉得痛。小学的生活跟家里不一样了,因家里关系,沈晓晓受了不少白眼,大姐沈梅梅早早外出打工去了,有个别不介意她们家穷的同学也被沈母吓得不敢上门,毕竟谁都不想挨骂。
一晃沈晓晓二十二岁了,在沈父的支持下成了一个小学教师,朋友也多了起来,以性格耿直,乐于助人,业务能力强出名。只是过刚易折,沈晓晓不懂圆滑,钻石再闪也是伤人伤已,她吃了不少亏,工作一再受打压。年轻正直的晓晓有些茫然,不懂该如何做才对
一天,沈晓晓刚下课走进办公室,同事芳姐告诉她,她的小学同学春红出车祸走了。沈晓晓呆住了,春红是她小学为数不多有联系的同学,二人关系很好,春红每次回来她们都会睡在晓晓的小床上说上一晚的心里话,谈苦恼,谈男朋友,谈父母,谈工作。三天前才跟晓晓说要去做生意,二人躺在晓晓的床上,盖同一张被子,畅聊人生,现在人竟然没了。沈晓晓不太相信,追问了几次,还打电话给好友燕子探听,这才确认她的好朋友春红不在了,再也没办法见到了。
沈晓晓特意请了假,去春红家里送了她最后一程,她没敢哭,红着眼离开的。
沈晓晓二十五岁了,因性格原因倒也认识不少朋友,但原生家庭让她有些怕,怕受伤但又想离开,她实在忍受够了沈母的无知与野蛮,让她有些呼吸困难,她迫切想有自已的家了。
第二章结婚
经同学介绍,沈晓晓在众多人中选择了张强结婚,原因无它,张强看着单纯,没心计,为人大方,不计较,愿意参与进沈晓晓的生活圈,于是她同意结婚。
结婚前,沈晓晓要求要住房,张强家与沈晓晓家一样,住房太小,沈晓晓一直没有一个自已的房间,睡在客厅,这是她的心病也是她的底线,她不想结了婚还是没自己的房间。房子可以买套房也可以自建,那时一座三层小楼也就十几万,她可以分担一部分。
因为盖房子,张强说他没钱了,于是,沈晓晓包办所有女方家的开支,衣服酒席嫁妆,还跟朋友陈瑶借了五千方彩礼拿过张强。沈晓晓未过门先付出了3万多,傻傻的挺开心,她觉得家是她们夫妻二人辛苦所建,她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有自己家了。
2005年5月初10,沈晓晓结婚的日子,开心又紧张,伴娘打趣她,让她要立起女王人设,不要做女奴,她笑着应下了。
因为房子还没好,所以暂时在老房子结婚,婚车到了张强家,沈晓晓进了门,心里有些失望,今天是结婚日,张强家好像不太重视,一些农村婚礼该有的礼节都没有,也未和沈晓晓商量过擅自取消了,有些不尊重沈晓晓。沈晓晓脸色不太好看,刚想说什么,伴娘燕子和小莲连忙拦住她,说可能张强家太忙了,忘记了,结婚的日子不能生气,要开心,二人一直陪着说笑,沈哓晓勉强压下心里的不快,没说什么。
婚礼结束,到了晚上,沈晓晓担心的婚闹并没有发生,家里并没有人来,她有些奇怪问张强为什么没有人来,张强说知道她不喜欢这些,叫朋友们不要过来。沈晓晓很感动,张强为她着想,体贴她,想她所想,她把婚礼中所发生的一切不快都视为他家太忙而忘了,没注意到。
第三章婚后三天
结婚三天是风俗中的回门,沈晓晓起得早,她想着要回娘家要买些回门礼,早早叫起张强约好二姐沈娟娟回了娘家。沈母并没有太热情,因沈晓晓把钱用在结婚上,没有把存款给她,沈母不太高兴,骂沈晓晓刚结婚就顾老公不要父母,是白眼狼。沈晓晓负责做饭,二姐洗碗,收拾好后沈晓晓早早离开沈家回张强家了。刚到家坐下,还没从回娘家的不快中缓过来,有客人登门,是找张强的。来人很客气,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让张强结盖房子的材料款。沈晓晓目瞪口呆,这些她完全不知道,她太信张强了,从没怀疑过他。张强怎么送走来人的她不知道,张强再三对她说以后不会了,他会处理好这些事。
七天婚假过去了,沈晓晓回校上课了,回复了正常的生活
第四章问题初现
婚后的沈晓晓还没尝到生活的甜,很快张强的一些情况逐渐浮现,如好赌,啃老,乱搞男女关系这些风言风语传到了沈晓晓耳中。介绍的同学说是别人中伤张强,他人不错,被陷害了。沈晓晓有些怀疑,毕竟无风不起浪,没有的事也说不来。她想了很多,巳经结婚了,就算传言是事实,那也是以前发生的,只要以后能好好过日子,两个人上班,总能幸福的。沈晓晓找张强谈心,把自己听到的流言说出来,她告诉张强,以前发生的过去了,以后不能再犯错了。沈晓晓缺爱,从小在沈家没得到爱,她太需要爱了。在张强的保证及誓言下,她相信她能改变张强,能让自已的小家幸福。
沈晓晓按部就班的生活,张强总是很忙,经常不在家,他说要挣很多钱回来给沈晓晓,张家不够好,他要把小家经营好,让沈晓晓过得好。张强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跟单位请了假,说要跑车挣钱,沈晓晓同意了,她很开心,那个时候跑车较辛苦却能挣钱,沈晓晓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阳光暖暖的,她开心的笑了。
沈晓晓周未在家,她无事不爱出门,喜欢在家宅着,但注定不得安宁,平静的生活逐没渐被打破。短短两天,她注意到张强有很多电话,而且经常避开她接电话,出门更长时间,有时会发呆。星期天一天,有五人上门找张强,都是要钱的,而且欠款数额较大,有好几万。沈晓晓吓坏了,张强怎么会欠这么多钱,怎么欠的,结婚除了一个小戒指指七百多,她什么都没要,还把自己的存款都补贴进去了,怎么欠的钱?
沈晓晓沉不住气了,在人走后,她叫住张强,她需要知道真相。只是沈晓晓太缺爱了,张强只稍微露出一丝爱意,她便轻易的信了。张强告诉她,盖房子的钱不够,欠的是材料款和工钱,这段时间他每天出门跑车,就是为了还债,不告诉沈晓晓一是不想她担心,二是好面子,怕她笑话。
张强说挣钱不容易,还得很慢。怕以后经常会有人来讨债,现在房子还没好,希望沈晓晓能帮帮他,先齐心协力把房子盖好,他会努力挣钱,让沈晓晓过上幸福的生活。
沈晓晓沉默了许久,她不是不愿帮,在沈家她负责一大部分家庭开支,存款不多,结婚时已经花了,现在除了每个月工资她实在没钱了。沈晓晓枯坐了一下午,百转千回,自己就只想个温暖幸福的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张强没跟自己说实话,欠的这些钱两个人的工资不吃不喝要三年来还,不还上经常有人要债,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呢?
第五章第一次借钱
沈晓晓考虑了三天,做出了决定。她找强强约法三章,一是以后家里的事不得欺满,要诚实告之。二是经济归沈晓晓掌管,统一归划。三是家里大事商量不下由沈晓晓决定。如果张强同意她借钱先把债还上,张强爽快的的同意了,还说本该如此。他抱着沈晓晓,诉说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张母懦弱,妹妹们不顾家,他一个人撑得辛苦,现在有了这么好的老婆,他一定会好好珍惜,拼命挣钱,不会让她过太久的苦日子的。沈晓晓听了觉得又心酸又感动,心酸张强的难感动他对自已交了心,她觉得自已终于有人疼了。可惜的是沈晓晓不知道,这是她迈进深渊的第一步,是她悲惨人生的一个起点。
沈晓晓打电话给同事廷哥,跟他说明情况,打算跟他借钱。廷哥对沈哓晓不错,起初想娶回去做儿媳妇的,只是沈晓晓没看上他儿子,喜欢张强,事儿没成。沈晓晓跟廷哥借了3万块,不敢白借,按月息一分借的,双方签了合同,沈晓晓拿到钱交给张强,让他去结材料款和一些借款,不要再让人催债了。张强拿着钱兴高采烈的出去了,说去还钱。傍晚张强回来了,不仅买了沈晓晓爱吃的猪脚,还带回三百块钱交给她,说是今日的收入。沈晓晓拿着钱,感觉人生充满希望,张强是个争气的,她满满的幸福感。
日子就这样过着,张强陆陆续续交了一些钱给沈晓晓,两人什么都有商有量,家里也尽量依着她,沈晓逐步积蓄了一些钱,有二千多,这等于她2个月的工资,按这样算,不用2年,就可以还清借款,安心过日子了。
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沈晓晓笑容多了起来,连带看张母和张家小妹都舒服多了。说到张母和张家姐妹,沈晓晓心里挺奇怪,在张家,长兄如父这是不存在的,连哥这个称呼都很少听到,吃饭从不叫人,在家时张小妹连嫂嫂都没叫过,张母更是小家子气,偶有一些糖或水果,藏得紧紧的,房间门整日锁着,像防贼一样。盖房子欠款时张家商量一起出力,齐心协力把房子盖好,张家姐妹没同意,她们认为房子是张强的事,她们负责张母生活,其余的无需多讲。张晓晓
不太明白,一个家里盖房子这样的大事张家姐妹和张母为何事不关己甚至漠视,好似外人豪无关系。不过沈晓晓也没放在心上,张家人怎么相处和她关系不大,只要张强对她好就行,其余的一切不重要。
沈晓晓太傻了,究竟何样的家庭才能这样,母子兄妹亲情淡如水,她一相情愿的认为张强和她一样,张母也和沈母类似,他们同病相怜,要共同努力,活出精彩,才能登顶人生。只是她没有想过,在张家的家庭关系中,为什么只有张强没获得信任,而张家母女却是亲亲热热,她没有深层反思,张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第六章沈晓晓的快乐
钱包里的钱每天都有进账,多则三两百,少则七八十,偶尔没有。在张强的帮忙下,婚后换了新学校,各方面不错,同事关系融洽。沈母态度也有所好转,不再冷言冷语,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沈晓晓每天都是笑着的。
沈晓晓很忙,新学校工作多,她执教的五年数学基础差,六年英语要参加统考,还有全镇公开课。沈晓晓每天早出晚归,她需要指导尖子生参与统考,还要提高差生成绩。她在老单位指导的学生是全镇唯一一个获得县二等奖的,新学校领导对她期望很高,明里暗里提到这次统考再出一个好成绩,新老东家要一视同仁。领导的话让沈晓晓压力很大,她一刻不敢放松,每天都耗在学校里,真真是爱校如家。
沈晓晓忙,在家时间少。张强也好像很忙,经常不在家,晚上也出门。夫妻二人碰面的时间少,有时张强回家沈晓晓早睡了,二人别说谈心,连夫妻生活都过得少。
沈晓晓无意中发现,张强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偶尔会发呆,婚前戒掉的烟又抽了起来。沈晓晓问她,张强说最近工作强度大,抽烟能提神。沈晓晓听了很心疼,她对强说,你要以身体为先,挣钱重要也不能伤了身体,那就得不偿失了。张强抱了抱沈晓晓,没说别的,只说知道了。
期中考结束,沈晓晓有了收获,六年英语全镇第一,全十名尖子生她班包揽了二到六名。五年数学大大提高,比上学年度平均分提高20多分,校长笑眯眯的,沈晓晓获得了名,于是皆大欢喜。
第七章车祸
这天,沈晓晓下课刚踏进办公公室,电话就响了,她看了看,是张强,张强知道她课多,一般不会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她,很可能有事。沈晓晓连忙接听电话。张强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晴天霹雳,沈晓晓差点倒下。张强说他出车时在外镇不小撞到了老人,现在送去医院了,他垫交了医药费,现在在等老人儿子谈判,赔多少钱解决此事,要沈晓晓帮忙借钱。那天沈晓晓不知是怎么回家的,她告诉张强,有事共同承担,钱她会想办法,不要急,谈好先回来。
傍晚,张强回来了,他告诉沈晓,老人横过公路,看到他的车一紧张就摔了,跟他的车发生了刮蹭,双方都有责任。老人的儿子通情达理,没有过多为难,按医院预估医药费七成承担,其余他们自行负担。张强需要承担18000元。沈晓晓把所有的钱凑一下,总共三千多,还欠一万五,实在没办法,她向沈母说明了情况,向沈母借钱。沈母知道了倒没有过多为难,把钱给了沈晓晓,告诉她以后要小心,挣钱也要注意安全。这个时候的沈晓晓心里很感动,跟沈母二十几年的心结解开,原来沈母还是爱她的,她不是没有爱的孩子。
沈晓晓让张强去沈母那里拿钱把事情了解,自己就去上班了。她第二次借钱了,总共四万五,她的工资不吃不喝要四年才能还得上,其中廷哥的还要利息。她有些傻,从来没想过这些借来的钱张强是怎么用的,有没有用到实处,她从来没有亲自去确认,也没看张强有没有去还,钱到底怎么用的。这就是沈晓晓的悲哀,她一生痛苦的根源初现,只是沈晓晓丝毫没有觉察到,她已向悬崖走去了。
生活又平静了下来,沈晓晓继续上班,张强忙着跑车,好像没什么不同。只是沈晓晓自己隐约觉察到什么,以前每次节假日都去逛街,每季衣物换新,周未和同事去外面吃饭,到处去走走,现在这些都没有了。她不敢花钱,精细计算,可还是缺钱,沈晓晓日渐消瘦了。
周未到了,以前的同学相约聚会吃饭,沈晓晓自借钱后很少参加这些活动了,这次同学态度强硬,碧瑶说她不能结个婚就玩消失,雪娥劝她要合理分配时间,不能把自己弄丢了。沈晓晓听进去了,是啊,再穷也不能躲着不见人,久了真会把自己弄丢的。当沈晓晓和张强说后,张强告诉她刚好要出车,去不了,沈晓晓只好自已去了。本来饭吃得挺开心的,老朋友见面分外眼红,谈天说地,说起以前的风光史,大家挺开心的。沈晓晓好久没放松了,今天得到释放,人也松快了,一些负面情绪也悄然不见了。只是老天好像总是跟沈晓晓过不去,快吃完饭时,她看见了张强,说要去出车没时间来吃饭的张强,沈晓晓很惊讶张,没时间陪她吃饭有时间陪别人。张强解释说陪客户来的,并替她们买了单然后就走了。碧瑶和雪娥她们互相看了眼,一左一右拉着沈晓晓,说可能是碰巧,她们送沈晓晓回家,说晚上不安全,沈晓晓第一次对张强的行为产生不解,为什么别人都知晚回不安全而张强却不知,他真的有那么爰自己吗?
第八章摩擦
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沈晓晓开始关注张强的举动,她发现,张强很少主动陪她,吃东西也很少考虑她的意见,家里的事从不爱动手,不是张母就是沈晓晓做,他总是说忙。有些事她们实在做不了叫张强,他也不会动手,总是花钱叫人来,在沈晓晓看来男人要承担的责任张强总是花钱解决,用他的话说是不必把精力和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挣钱才是大事。沈晓晓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张强喜欢车,也会买卖一些二手车,前些日子刚开回一辆小轿车回来,二手的,价值18000元,只付一万元,还有8000元尾款未结。不知为什么,张强到处找人要出手,有人出价6000元,他同意了。沈晓晓反对,亏12000元卖,这是傻了,现在又不是等救命,说不定等等就能卖上价去,别说挣至少别亏,就算亏点也不能亏成这样,车卖了还不够还尾款。可张强没听沈晓晓的,把车卖了,当然车尾款也没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