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乐忽地从迷蒙的梦境中惊悸而醒,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剧痛袭来,令她几乎无法喘息。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门外的本在沙发上休息的顾肖听闻动静,心急如焚,连忙冲进房间,紧紧抱住方希乐,焦急地呼喊着:“希乐,希乐!”然而,方希乐此时压根听不到顾肖的声声呼唤,她整个人已然无法呼吸,脸色涨得通红,仿佛下一秒便会昏厥过去。
顾肖见状,心急如焚,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拨通了 120的电话,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向医护人员详细描述着方希乐的状况。
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顾肖始终紧紧地抱着方希乐,不停地在她耳边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试图让她保持清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心疼,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方希乐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救护车的鸣笛声在门外响起。医护人员和顾肖小心翼翼地将方希乐抬到救护车上。
送到医院时,方希乐的身体已经显得异常虚弱,她的意识仿佛游离在现实与虚幻的边缘,一直在说着“方旭希,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医生将她迅速地推向了急救室。
顾肖站在急救室外,心绪纷乱如麻,直到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后说了一句“病情稳定,但需要进一步观察”,他才仿佛找回了一点理智。医生提醒需要直系家属过来了解病人的详细情况,以便制定后续治疗方案。
这时,顾肖才想起来——方希乐的母亲,此刻也在这家医院的另一侧接受治疗。犹豫片刻,顾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雪青姨的电话告知她关于方希乐现在的状况。电话那头,方妈妈的声音透着焦急与不安,得知女儿的情况后,她和雪青姨几乎是以奔跑的姿态赶往医生的办公室。她们的脸色苍白,眼神中交织着担忧与恐惧,步伐虽急却显得踉跄,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难以言喻的重压。
医生神情凝重对着方妈妈说道:“你是病人的妈妈是吗?病人这次的状况,我们初步判断是‘创伤性应激障碍’的心理应急反应。这种状况下,患者可能会因为极度的情感冲击,导致心理防御机制启动,产生诸如失忆、昏迷等症状。”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请问,病人以前是否也有过类似的发作?”
方妈妈闻言,眼眶不禁泛红,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回忆一段不愿触及的过往:“八年前,当她亲眼目睹她哥哥意外离世后,就曾有过一次。那次她直接昏厥过去,醒来后,关于哥哥的所有记忆竟像被抹去了一般,一点痕迹都不留。我们也试着让她想去她哥哥的事,但是每次她都会头疼欲裂的晕到过去。自那以后,医生建议我们避免提及关于哥哥的一切,以免再次刺激到她。所以家里和我儿子相关的东西都没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大学开学前把她推出家门,一直让她留在外地生活,尽量远离那些可能触动她记忆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