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心里有一万个问号,从刚开始见到那个叫芬格尔的师兄开始,那个电话亭,还有那个列车员和这辆列车,现在还有傅文霈送的风衣和那个不知道干什么的执行部,这卡塞尔学院到底是什么来头?
路明非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来由的有这种感觉。
对了,还有那个在车站遇到的神秘的小男孩,他一直问自己“交换吗”,可是路明非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可以交换什么,或者说自己有什么有价值的地方可以值得交换的。他路明非就这烂命一条,如果把他丢到街上,估计都会是没人愿意要的那种,难道真的还会有人愿意去交换他一些什么?
路明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选择了一条被人设计好的道路,可是他也说不出来这样想的原因,他也不知道这种想法究竟是不是对的,他脑海里莫名出现了傅文霈在车上和他说的那些话:
“想好了吗?即使你签了这个纸质文件,现在我把它烧了,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一旦你打了这个电话,那么你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他好像在很认真地告诫自己,他应该不会害自己,他也没有理由害自己,否则他根本不用管自己,专心去执行他的任务就行了,他路明非的人生自然会毁灭在那场聚会上。
可是话说回来,已经走到这个份上了,他路明非还有回头的余地吗?或者说,他真的愿意回头吗?傅文霈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将他从那个如同地狱一般的聚会现场上带走了。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吧?
是这样吧,路明非?
就算不是为了傅文霈,为了自己,就像自己和傅文霈说的那样:
“往前走吧。”
这不仅仅是对着傅文霈说的,更是他对自己说的。
路明非展开那套制服,墨绿色,他见过,因为当时面试他的两位面试官:叶胜和酒德亚纪穿的就是这套制服。
路明非取下胸口的那枚卡塞尔学院的校徽徽章,在灯光下那枚徽章闪烁着光泽,有些晃眼,路明非看着徽章忍不住在手掌里攥了攥,随即放在洗手台上。他脱下那件被傅文霈披在肩上的黑色风衣。
很合身,比那件赵孟华递给他的那件廉价西装合身多了,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路明非将他整齐的叠放在校徽旁,然后脱下身上那件婶婶给他买的衬衣,穿上墨绿色的制服,然后是鞋子。卡塞尔学院的校服是全套,从衬衣到外套,再到领带裤子,最后还有鞋子。
路明非将校徽别在胸口处,向下拉了拉外套衣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手轻轻拍脸。
“往前走,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