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卧床的老母亲,吃着最便宜的药,忍着最痛的伤。还有年龄不小的妹妹,连嫁妆都置办不起,父亲没日没夜的干活,身上常常是腰酸背痛。
邓玄早想去干点活计,可是一家人都不同意,要他好好读书,盼着自己出人头地,不愿埋没自己的天赋。
还有元家时常帮助自己,米面衣裳,瓜果菜蔬,有元家的就有邓家的。
恩重如山,难以回报,邓玄哪里好意思张口要钱,就是进京赶考的盘缠都是元家赞助的。
人情世故,世事艰难,以邓玄的天资聪慧,不是不懂,只是很多事情无能为力。
邓玄不想争个第一,只想能够中个普通的进士就好了,家里也能稍微缓解一下经济的困难。
家人们还在翘首以盼,不出邓玄所料,果然没有考中,发榜后,同窗们准备再次去琼花楼摆酒庆祝。
有人揽着邓玄的肩膀,热情的邀他前往,邓玄忙不迭的拒绝,回到小旅馆收拾行囊,帝都居大不易,多住一天又要多一天的盘缠,而自己家里根本负担不起。
邓玄本来是恐惧父母失望的眼神,但也不得不往回赶,承担自己肩头的担子了。
元秋月日日在等邓玄的好消息传来,直到某一天看到眼前这风尘仆仆的少年,衣衫褴褛,踏着满路清晖,在夜里匆匆走过青石板街,大抵才到这一次恐怕又没有中吧。
心中不免十分心疼,邓玄天资聪颖,又勤奋刻苦,因此前两次考试都一顺水的过了,年少成名,乡里皆知,不止他的父母先生,虽各有各的考量,但大家都盼着他三元及第,光耀门庭。
元秋月看着邓玄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这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落第,身心都有些佝偻了,不免十分心疼,忙做了碗葱油面端过来:“饿着了吧,趁热吃一口,家里一切都好,有我们帮忙照料这呐。”
邓玄见是她,也没有推辞,两家父母早有默契,说好了小儿女的婚事,只是之前邓玄一直推辞,想等到自己高中之后风光的迎娶元秋月。
元家父母邓玄看不上元秋月,但对于邓玄来说,有一个人从小陪着自己长大,开心有她难过有她,得意有她失意有她,这世界上就没有谁比她更重要了。
除了元秋月也没有另外想娶的女子了,只是自己除了读书,似乎没有什么擅长的,拿什么来生活呢,邓玄想着难免有些自暴自弃,唉声叹气。
但他一向是个心性坚韧的人,车到山前必有路,天生我材必有用,我辈岂是蓬蒿人,虽然以前圣贤的诗句,没有能够考取功名,但也能够激励邓玄永不放弃。
这一刻两人不发一语,心却很近很近。两人亲事之前口头定下,如今正好邓玄回来,邓玄父亲就请媒婆正式定亲。
元氏小食也热闹了一整天,请乡里乡亲的吃饭,免费不要钱。
可是邓玄不知道,自从看他没考上进士,从前那些势利小人算是露出了真正的嘴脸。
邓玄长得姿容俊秀,他的妹妹也不差,之前有十八房小妾的黄县令想纳她做妾,被邓家扫地出门,早已怀恨在心。
只是忌惮邓玄,不敢动作,如今看他灰溜溜的回来,愈发嚣张,竟然趁着邓玄和父亲去田里浇水,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把邓小姐“请”走了,元秋月不忿,上来帮忙,也一起带走了。
邓玄的妹妹邓洁长得跟弱柳扶风似的,性子也温柔似水,平时元秋月还是很喜欢的,可是自从被掳进来之后,就一直哭哭啼啼的,哭的人心烦气躁。
还拉着元秋月:“姐姐,如今你我进了这魔窟,青白是不能够的了,与其出去之后让人指指点点,害爹娘和哥哥蒙羞,不如我们就此了断吧,只是不知道怎样死才不那么疼?”
元秋月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我才不要死,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才不管别人怎样看,我自己舒服就成,他邓玄看不上我,就叫他滚。”
唬的邓洁一下子收住了声音,愣愣的,想了半天元秋月话,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姐姐,你说得对,别人会嫌弃我,哥哥却不会的,只是,我们现在怎么办?”竟然又哭哭啼啼起来。
元秋月也不知道,只是自己从小学习也一般,练就了皮厚的本事,只知道无论如何不能死,万一失了身,就只好当被狗咬了。
他邓玄不要自己,自己还有爹娘弟弟呢,大不了换个地方生活,日子照常还不是过,料想爹娘是不会不要自己的。
拿定心神,元秋月倒也无所畏惧,也有精力安抚邓洁:“别哭了,我有办法,晚上等那个畜生过来,你我假意顺从。”
“就说仰慕他已久,早就想着富贵了,只是怕外人闲言碎语,等他放松之际,就让他遣走身边的人,你我用这这簪子捅死他,总之,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如此,你可敢?”
邓洁一阵沉默,不知道怎么平时跟自己一起绣花的元姐姐怎么如此凶残,但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总是要死的,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也不想平白无故的受此欺辱,那就只能搏一搏了。
不就是一死吗,有元姐姐陪着,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再说哥哥一定会给自己报仇的。
等到了晚上,黄县令过来,元秋月给邓洁使了个眼色,邓洁果然捏着嗓子,羞涩地道:“大人,我都想通了,跟着大人没什么不好的,之前都是我想窄了,就让我,奴好好伺候大人吧。”
黄县令听着哈哈大笑,满脸的肥肉都在颤动:“那就好哈哈哈哈。”
元秋月在那使劲眨眼,邓洁忙道:“大人,我伺候您更衣沐浴,只是,我,我今天第一次,有些害羞,您看。”
黄先玲闻弦歌而知雅意,忙挥挥手:“你们今晚都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要过来。”
本身黄县令欺男霸女的事情不是第一回了,属下在门外站了一天,听着邓洁哭哭啼啼的就心烦,忙不迭的下去了。
于是二人忍着恶心帮黄县令脱下衣服,扶到床上,黄县令等了半天,还不见有人过来伺候:“嗯?”
元秋月还在给邓洁使眼色,可是邓洁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脱了外衣,就死活不敢动了。
元秋月只好自己上:“大人,妹妹害羞,不如我先来吧。”
黄县令睁开眼上下打量元秋月:“你就是邓玄的未婚妻,也行吧。”元秋月于是缓缓脱下外衣,又脱了中衣,只剩一件绣着四月桃花的肚兜,衬着元秋月雪白的肤色,有什么呼之欲出,黄大人不禁眼睛都看直了,咽了咽口水,正欲上前。
元秋月却双手按住他:“大人,别急,今晚我们都是您的,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大人赢了就脱下我们的衣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