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华含笑问:“什么脾气?”
“看人不顺眼的脾气,谁要是比我师傅厉害,他就跟自己个怄气。”
“你这小子,嘴巴太损,总有一天,你师傅要把你扫地出门。”
“呵呵,他是有这个胆没这个心,我师傅就喜欢跟自己较劲,不会难为我的。”小强笑嘻嘻地一路溜了。
沈中华看了看天,抽出烟,迟疑下又放回原处,他站了会,深深吸了口气。
周三11:10刚过,刘婷就气喘吁吁地敲响春燕家的屋门,她敲了好久,搁别人肯定放弃了,刘婷坚信春燕在家,邹蕤的遗体一直摆放在殡仪馆,所有丧葬仪式都没法子办,更别提入土为安了,春燕没地方可去,她娘屋里早就没人了。
终于在坚持5分钟的敲门后,屋门开了一条小缝,春燕干黄的脸露出来,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有事么?”
刘婷二话不说推开门,她忍着性子说:“进屋再说,对门听着呢。”
房间里一股霉味,是长时间没开窗的味道,刘婷动作流利地打开所有窗户,她说:“你还活着在,别搞得屋里跟活死人墓一样,孩子呢?”
“学校里。”春燕有气无力地坐着长椅子上,刘婷扫了她一眼,肯定她这两天没洗澡,衣服也没换。
“走,跟我打饭去,今天菜好得很,鱼香肉丝和梅菜扣肉,都是下饭的菜。”
“我,不饿,你自己去吧,我想睡会儿。”
“再睡就成皮包骨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哎,听说没?”刘婷一屁股挨着春燕坐下,亲热地说:“玲珑放出来了,”
春燕挺直了身子,她重复着:“放出来了?放了?!怎么能这样?我,我要去找李公安,不行,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刘婷得意地摆摆腰围上的肉,说:“你还不肯开门让我进屋呢!真是的,早上一过完早,就有一个便衣警察来找我,在我家里头,没见过的一个小伙子,长得蛮精神的,我看过证件,姓乔,叫乔仁,嗯,就是这个名,他问了好多事,我跟他说,这些子事我都讲过无数遍了,他还特意问到你!”
春燕的眼睛定了一下,小声说:“我?”
“是啊,我也蛮奇怪的,你是未亡人,有什么好怀疑的?他说是为了找到真凶,什么细节都不能漏掉,他问我那天早上,就是你家老公坠楼的那天早上,”好像担心春燕会忘掉邹蕤死亡的时间,刘婷特意点出这一要点,“我不是早上在落樱苑碰上你,你正好出来,那个小乔便衣真是心细,他特别追问我,你手上有不有拿什么东西?”
春燕有点紧张了,她问:“你怎么说?”
“我说,你怎么知道她身上拿着袋子?”刘婷很快活地说:“我告诉他,要不是他提醒,我还真忘了这事,哎!你当时不是手上提着个小袋子嘛?包得紧紧的,我当时就问你是不是送饭?你说是送药的,我就实话实说了,说你手里提着装饭盒的袋子。”
春燕还没有开口,门铃又响了,她们两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发呆,还是刘婷起身开了门,她惊叫一声:“哎呀,是你啊,乔警官,你好,你好,春燕在家呢,快,春燕,刚才说的那个乔警官找上门来了。”
春燕挪着步子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一个年轻的男生很有修养地冲她点头说:“我是市局的,这是证件,我想进屋跟您聊聊,方便么?”
“方便,请进,同志,爬楼不容易吧?。”刘婷热情地招呼他进门,还刻意提醒他不用换拖鞋。
“还好,这楼上还住人么?”
“没人住的,就是个大阳台,晾晒个被子的。”刘婷回答得很肯定。
“嗯,是这样啊,刘女士,这事不方便有旁人在场,请您配合下,可以么?”乔仁说。
好半天,刘婷才回过神来,说:“是,是,我明白,到饭点了,我得打饭去了,春燕,你好好陪乔警官说话啊,我过会再来。”
春燕有点畏怯地看着乔仁,乔仁微笑地说:“您别紧张,就是例行公事,您就跟平常一样,我们随意聊下,这是您儿子的卧室吧?因为我看见达斯维达的装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