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浑浊的眼里流转着犹豫,柳母终于还是把目光落到了儿子柳成身上,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一旁放在锦盒里面的玉镯:“我原本打算典当了,要你进京赶考用,如今杜溪回来了,你便送给她。”
原来不是为了什么别的原因,柳成莫名松下一口气,伸手就要去接那锦盒:“母亲,你早如此说……”
“这还是你父亲在的时候,从祖辈传下来的,家里比如今……”柳成伸手迎过来时,柳母的手刚好向回收了半寸,以至于前者收力不及,险些就要扑到柳母身上,“你听我同你说。”
柳成当然也希望自己的阿溪能够得到母亲的认可,希望自己这份情感能够受到祖先的庇佑。这份象征如今正被母亲拿捏在手上,柳成也自然只能恭恭敬敬的等着母亲把话说完。
“即便是你救了杜溪,可姑娘家到底要得是仪式感,你要是真心爱她,今日便听我的,成亲之后再去见她。”
柳成犹豫了,迈向后面的步子收了回来,又想要伸手去拿母亲手里的锦盒。
“今晚过后,我会亲手给杜溪的……这不也是你想要的么?”
母亲说的有道理,柳成转过身去要取酒——这些天来,在他的阿溪再次出现之前,柳成全是靠着这一坛坛的酒生活的。
正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对于柳成来说,今日的酒好喝得很,无以半点苦涩,只有对于往后的期许。
柳母没再搭理儿子,兀自站起身来,走出去三五步之后,又转过身来,打开锦盒,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内里,合起来瞥了一眼柳成,若无其事的奔着厨房的方向踱步。
“妈?”
“妈,今日酒席,总该把杜家夫妇请过来。”
“我知道的。”
柳成一连唤了两次,才得到回应,恹恹的‘嗯’了一声:“那便好,总该让杜家父母知道。”
晕乎乎的靠在一旁的墙上,柳成被一阵5突如其来的小雨浇醒的时候,有些慌乱:“妈?妈?现在是几时了?”
“妈?”
“母亲?”
良久没有回应,柳成开始在不大的院子里寻找起来。
“啊!”
“妈?”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啊!”
柳母死了,把自己吊死在厨房的房梁上,那个锦盒混在柴火里,依旧‘噼里啪啦’的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