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凉风呼啸地吹进来,带来丝丝的凉意。
魏舒宁端坐在书案边,只见竹帛上已写满了文章。
从小到大,魏舒宁不知被罚了多少次抄家规,一开始她还会认真抄写,次数多了,她便不再如此,早些年,她命言姝去长临街找先生,将这家规抄写了许多遍,后来给魏征看,他也没瞧出什么异样。
此后,每当魏舒宁被罚时,便会让言姝去找那位先生。
魏舒宁被罚,多是因为看不惯魏征和云珞珠那副嘴脸,魏征一恼,便不分青红皂白让魏舒宁去荣戒堂。
久而久之,魏舒宁便只当是来这图个清闲。
夜色深沉,月上柳梢。幽静的一泓池水,倒映出一轮皎洁的明月,水面平整如镜,波光粼粼。水岸树木林立,参差的枝叶随风而动,婆娑起舞。
八月末,已经入秋了。
魏舒宁在荣戒堂待了七日。
她将抄写好的家规交给下人,便回自己的住处了。
栖怀宛内,魏征看着下人带来的书卷,点点头,放在了一边。
他不禁想,每次罚魏舒宁抄写家规,她竟然都能写完交于他。若是此后没有出现令他恼怒的事情,或许他会认为魏舒宁真的知晓错了,可下次她却仍然不知悔改,与他对着干,这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魏征坐在庭院内沉思着,浑然不知身旁已来了一人,那人突然出声,将魏征从思绪里拉回来。
“老爷是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不过是在想一些卷轴。”
云珞珠笑了笑,为他斟了一杯茶。
她将茶递给魏征,朝他说道:“再过两日便到宫宴了,我已命下人告知舒宁,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去。”
魏征品了一口热茶,道:“珞珠有心了,不知远儿最近在做甚?”
云珞珠为魏征诞下了两个孩子,一个是魏清远,与魏舒宁相差不大,另一个是魏芸兮,比两人要小些,如今还未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