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在皇上身边,对于三位主子的事总不如后宫里的人灵通,这不过是钟欣然的顺水人情,想让他安心接受,让他不必担忧,二人两不相欠罢了。
“夫人请回吧,恕奴才不远送了。”
“公公请回。”
看着钟欣然走远,梁昆叹了一口气,领着身边的小太监往乾清宫走。
“师父何故叹气?”
“钟姑娘那样好的人品,嫁给文家公子,真是可惜了。”
上了马车,文敬辉忍不住嗔怪钟欣然。
“不过一个太监,何必用那么贵重的东西打点?”
“身外之物罢了,你若是喜欢,我以后给你寻更好的来就是了,何必计较这些。”
这扳指是文柏鸿满月的时候,祁王府送的贺礼。
文敬辉虽是不满,但也无可奈何。他掀开轿帘子看着外头的街市,顺口问钟欣然:“那个太监是哪位贵人身边的?”
钟欣然微微蹙眉,拿手帕擦了擦颖儿的口水,小姑娘在梦里咂巴着嘴。
“你问这个做什么?”
忽然,文敬辉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放下轿帘。
“我记得夫人幼时在宫中做伴读,不知是哪位公主身边的伴读?”
钟欣然觉着有些奇怪,不过也如实告知,
“我在尚书房的时候是侍奉的是先恭亲王之女,清陵郡主。”
“哦。”文敬辉显然有些失望,不过只一瞬又继续追问道:“那夫人与公主们关系如何?”
钟欣然愈发不明就里,便对他说:“夫君有话不妨直说。”
“咳咳,我听说这次恩科的主考官是柔襄长公主,夫人与长公主可有交情?能否为我引荐一番?”
“夫君何出此言,你身为考生本该避嫌。况柔襄长公主为人正直,别说是你,就是皇亲国戚,她也一样不会徇私。夫君读的是圣贤书,何必研究这些旁门左道?”
文敬辉被她一番话说的脸热,可被下了面子又心中不爽,于是话语间便添了些怒意:“哪个有些门路的考生在考前不去拜会权贵,我听说有些官员家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这不过是考前的规矩,别人都成,偏我不成?”
“规矩,这是哪门子规矩?此次恩科,朝廷三令五申,只要发现考生行为不端必定严惩,夫君寒窗苦读十余年,做什么非要去撞这堵南墙?”
钟欣然语气强硬,严词拒绝,还有些被他气的脑仁疼,刚才在皇宫的好心情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与他说话仿佛对牛弹琴。
文敬辉见她也动了气,想着一会还要回钟家,两人若是真的吵起来场面太难看,于是也就作罢。
“我只是想着多一重保障罢了,若是我一次便金榜题名,夫人脸上不也有光?夫人不愿意引荐,难道是与柔襄长公主并不相熟的缘故?”
钟欣然实不想理她,把头撇向一边不说话算是默认。
见她不开口,文敬辉也闭上了嘴,夫妻俩一言不发的回了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