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要住在青玄宫时,祁恬是不高兴的。依妃一个异族之女,又没了生育能力,不得圣宠,皇上一年能来青玄宫几趟?自己跟着她只怕是会老死在后宫中,想想都晦气,
倒不如此刻向贤妃投诚,贤妃子嗣艰难却有宠在身,若是自己能在锦华宫获宠再好不过。即便贤妃容色倾城,可皇上与她在一起这么久,再美的容貌也早该腻烦了,如今见了新鲜面孔,哪个男人能不贪恋?
自己虽不如她貌美,可也算是我见犹怜,只要有机会,得宠不过早晚的事。他日诞下皇嗣,有宠有子,早晚要压贤妃一头。即便一时不能成为一宫主位,孩子养在贤妃膝下,贤妃无子,想来对自己的孩子也差不到哪去。
自己与贤妃间又有亲戚,比其他人可靠些。两人合作在自己看来天衣无缝。
“表姐可是要回宫?表姐久居皇宫,先前无缘拜访,今日与表姐一见如故,有好多话想跟表姐说,不知妾今日能否叨扰表姐一二?”
“你与本宫一见如故?可本宫与你并不相熟。锦华宫是皇上独赐给本宫一人居住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若想住进来,不如去求皇上恩典。啊!即便皇上同意了,本宫也未必同意。”
贺岫绾看着祁恬眼神里充满震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继续笑着说。
“况且,本宫以为祁老夫人说的不对。你既入宫,皇上便是你的夫君,你的天,自然伺候皇上是第一要紧事。除了皇上,皇后娘娘乃六是宫之主,常在皇后娘娘身边侍候才是本分,你常在我身边做什么?皇后娘娘才是后宫的表率,后宫女子学习的对象,你难不成为此还要住进坤宁宫去。?”
“表姐,妾并无此意……”
“还有,既然入了宫,就要守后宫的规矩。按着规矩,本宫位列四妃,你不过一小小贵人,你合该尊称本宫一声娘娘。祁贵人难不成是入宫前规矩没学好?本宫不介意告知伊妃,让她管束好自己宫中嫔妃。伊妃虽异域出身,可最是懂规矩,想来教祁贵人是不成问题的。”
祁恬被她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眶蓄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贺岫绾看都没看,便吩咐道:“祁贵人若是没想明白,就站在这宫道上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宫去。南絮,回宫。”
“是,娘娘。”
贺岫绾和祁恬在宫道上的对话很快就传遍了后宫,妃嫔们无一不嘲笑祁恬不自量力,这枪打出头鸟的一幕也让后宫各怀心思。
一则,贤妃依旧受宠,并未像宫外所传言一般在乾清宫大闹一场后便与皇上离心。
二则,贤妃十分尊重皇后,并无四妃身份高贵,嚣张跋扈,不敬皇后之事。
三则,贤妃与伊妃关系未必水火不容,她并未因为祁恬是青玄宫的人便趁机出言讽刺,反而加以维护。
不光后宫众人不解,万俟芦葭自己也诧异。
“贤妃这是什么意思?跟本宫示好?”
“哼,娘娘别被她骗了,她哪有那么好心?”流筝愤愤不平的说。
今日散会,新入宫的妃嫔按理说该跟自己的主位回宫,万俟芦葭一回头没见到祁恬,也没在意,想来她是自己知道回青玄宫的路,在后宫也丢不了,索性随她去吧。
“祁贵人去攀高枝,贤妃也不是好人,不过是借娘娘在后宫立威。”
万俟芦葭叹了口气,她喝绝子汤那日,淑妃劝她不要恨,这是她西宁洲自己自己造的孽。可她此生没受到西宁洲一刻的善待,她自从有记忆以来,在西宁洲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的。贺岫绾恨西宁洲,自己何尝不恨,她恨不得西宁洲万俟家其他所有人都顷刻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