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到了贺岫绾及笄,她与贺凌尧就该完婚,可孝显皇后崩逝,二人得守三年的孝。这样一来,太子妃的人选也并未着急定下。
“皇后娘娘属意刑国公长女何氏?”云玲羡给贺岫绾倒了杯茶。
贺岫绾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就被贺凌尧打断。
“别瞎说,污了人家姑娘清白。母后不过多召她进宫说了两次话。”
“是吗?”沈芙筠摆好面前的糕点。“我可是听闻何姑娘是倾国倾城貌,太子爷难道不动心?”
“倾国倾城?咱们在尚书房这些年,形形色色的美人孤都见过了,这等凡夫俗子乱不了孤的心。”
贺凌尧此话倒是不错。尚书房的姑娘们一日大似一日,各个出落的亭亭玉立,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也是各种才艺都拿得出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远近闻名的才女。
尤其以贺岫绾、沈芙筠、云玲羡三位姑娘最为出色,去年除夕宫宴,沈芙筠抚琴,云玲羡和箫,贺岫绾起舞,赢了个满堂喝彩。贺岫绾衣袂飘然,姿态曼妙,仿佛神仙妃子下凡一般。云玲羡朱唇皓齿,柳叶弯眉,气若幽兰。沈芙筠肤若凝脂,指如削葱,动人心魄。三人一夜之间名动京城,百姓们就像亲眼看见了一般赞不绝口,一时间三位的名声传遍了大街小巷,沈云两家上门提亲的更是络绎不绝。
“臣女蒲柳之姿,能入太子爷眼在是三生有幸。”贺岫绾趴在石桌上抬头看他。
“怎么了?侧妃娘娘吃醋了?”贺凌尧一把将她搂进怀中。
“我可还没嫁给你呢,太子爷慎言才是。”
贺凌尧在贺岫绾脸上浅啄了一下,对她说:“放心吧,孤的太子妃必然是一位能容人,好相与的姑娘。”
虽说朝中削尖了脑袋想把女儿往东宫送的大臣不少,可多少也得掂量掂量,东宫还得有一位相貌出众,自幼与太子青梅竹马还是圣上亲赐的太子侧妃。都考虑着自家的女儿嫁过去能不能抓住太子的心,会不会受委屈。
“孤只要一位能守好本分的世家贵女就好,无论今后孤有多少女人,也绝不会委屈你半分。”
“现在说的好听,待以后你三宫六院,早就不知道我是谁了。哪日我只怕是像陈阿娇一般′千金纵买相如赋′。”
“不会的,我们不会那样的。”
其他几人见他们二人卿卿我我,也不过翻个白眼,这些年了他们早就习惯了。说到底,这些人之间的感情,他俩反倒是最为顺利的。
“你还担心什么,我可是听说某人的嫁衣是缝了拆拆了缝,有的时候寿康宫西配殿油灯燃至三更才熄下。”贺容湘不由得笑她。
“就你多嘴。”贺岫绾作势要去打她。
“好了,别闹了,你这样还不好。”云玲羡去拦着二人打闹。“我们就是缝制嫁衣还不知是为谁缝的呢。”
“谁说不是,咱们在这思虑人生大事,远在陇西的那位都快当父亲了。”俞景安对众人说
刘祯去年便成婚了,娶的不是什么名门贵女。是他幼时隔壁邻居家的姑娘,这姑娘瞒着家里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奔着陇西就去了,还真让她把人找到了。刘祯二话不说,捎信让母亲下聘,两人就把婚事办了。几人得到消息连下巴都快惊掉了,赶忙备上大礼送到陇西,如今刘夫人已然身怀六甲了。
“满大辛男儿谁不羡慕他,十七岁领兵,成家立业。”沈清文也是深深佩服。
年后王将军告老还乡,解甲归田,如今陇西军队已经是刘祯挑大梁了。
“五哥哥攀附好面前这棵大树,还怕没有位极人臣的那天不成?”沈芙筠打趣起自家哥哥。
“宁儿这话说的有理,清文,溜须溜须孤才是正经。”贺凌尧也逗他玩。
“那就承太子爷恩情了。”沈清文拿起茶杯碰上贺凌尧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