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萱打开了锦盒,里面放着一支玉兰簪,簪头白玉雕刻着四瓣玉兰花瓣,饱满圆润,栩栩如生,旁边是用碧玉点缀的六片叶子,上面还镶嵌着宝石,熠熠生辉。顾萱不禁鼻头一酸,玉兰花是钟欣然最喜欢的。发簪下压着一张纸条,是秦珊之的字迹:
吾友欣然,今尔及笄,赠尔玉兰。浅予深深,长乐未央。春祺夏安,秋绥冬禧。此生无虞,万事顺意。
下面还有一句诗和落款:
结交在相知,骨肉何必亲。
挚友珊之赠
顾萱擦了擦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满面的眼泪,张口说话,有些嘶哑:“快找吧。”
尚书房众人分头行动与云将军带领的巡捕营禁军一同寻找秦府密道,两个时辰后,天色已晚,夜色融融,月朗星稀,皇帝和各家各府派了人来寻他们。
“你们回去吧,若是有什么发现,我会让人通知你们,别担心。玲羡,告诉你叔母,我今晚不回去了。”
“是,叔父万事小心。”
回宫的马车上,几人一言不发,静悄悄的气氛,好像等着什么审判。
贺凌尧回到东宫时,刘祯仿佛被抽干全身力气,站在院子中。
“怎么了?”贺凌尧看着他的样子,慌忙上前,想象不到他还能带给自己什么糟糕的消息。
“永安侯死了。”刘祯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什么?”贺凌尧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下午去的时候,他跟我说了当天情形,告诉我他是无辜的,让我不论怎样求求我救救珊之。我安抚了他,就回来了。理好思路,准备去尚书房跟你们一块商量。我就在尚书房等着,你们都没回来,我一看天色有些晚了,准备去给永安侯送点吃食。进了大理寺狱,就听见一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慌忙跑进去,永安侯撞墙了,当场就没了气息。”
“他弟弟呢?”
“秦孔目被关在隔壁的狱中,只说哥哥一直不说话,叫他也不理,突然暴起,就去了。”刘祯突然想起来秦珊之,问他:“珊之呢?”
贺凌尧给他讲了自己和贺岫绾在龙袍上发现眉眼有问题,证明了永安侯的清白。
“永安侯夫人在前厅自缢了,珊之不见了。我们猜想永安侯府应该是有密道,珊之逃出去了,永安侯夫人为了保护珊之自尽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我们都已经证明了他是清白的,他们为什么不肯再等等,为什么不能相信圣上,圣上难道是昏庸无道的君王,难……”
贺凌尧听着他在东宫大嚷,赶紧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疯了?”
刘祯这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话要是让旁人听见,不说会给秦家其他人带来多大影响,没准还会给太子遭祸。他刚下跪下请罪就被贺凌尧拦了下来。
“珊之回来了看到家里这样的状况,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希望云将军带人快点找到珊之,不管怎么样,人得先活着啊。”
这一晚,尚书房众人几乎都一夜无眠,等天刚亮,马上派人去打听秦珊之的消息,自己往尚书房去。
俞景安到的时候院子里人都齐了,看样子大家都知道情况了。几人一眼不发的坐在院中,桌子上放着那盘刘祯和秦珊之没下完的棋。秦家密道找到了,尽头是一个已经荒废了的酒楼,门被砸开了,没有秦珊之的身影,应该已经逃走了。皇上已经下令全城封锁,找回秦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