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怷想着,逸王虽是皇帝的亲弟弟,但是只愿做辅国良将,毫无帝王野心,甚至为了不在朝野间落下话柄,行事极其避嫌。
为了避免上一世的结局,在这皇宫里唯一能形成制衡蓝夫人势力一党的人选就是皇子煜恒了。
所以这皇子必须活下来,安全地回到皇宫中啊。
松怷悄悄来到暖阁的挂帘幕后,伸出脑袋往正厅瞧了瞧,逸王半躺在长椅上,巫贤间立在那里,两人正严肃地探讨着什么,而邵延些就在那暖阁正对面,马上就看到了正在探头探脑的松怷。
他跟父王和巫贤间打了个招呼就朝松怷走过来。
“有什么事吗?”邵延些轻声问道。
“额…没什么…就是,那个李太宰的儿子李尔洪也来了,在亭子里等了好一阵了,说可以的话想让你出去见他,有事跟你商讨。”
才几天没有正面接触,松怷见着邵延些便又生出些无法缓解的紧张感,此时两人又离得这样近,邵延些就那样毫无避讳地直勾勾地看着松怷的眼睛,让人不悦但又害怕,两人说话的气息就在狭窄的间隙中轻触着彼此的面颊。
“好吧,我随你出去。”
松怷转身就跑,终于能呼吸一口正常的空气了。
邵延些跟着松怷来到庭院中,邵延些还没等李尔洪开口,便先发制人。
“你一个大少爷怎么孤身来到着这云巅城也没个伴儿的,之前没见你能受得了这份苦啊。”
“你和巫贤间前后脚来,难道你们商量好的,一路同行的吗?你们太宰府的风格变了啊~”
“你那连体婴的妹妹李尔童呢,平日见你们吃睡行走都在一起,你到这地方游玩,她能不跟着你?”
三连炮让松怷目瞪口呆的。
也让李尔洪瞬间忘了自己等待几个时辰的一肚子闷气从何处来,又到了何处去。
李尔洪张了半天嘴,最后先从自己妹妹说起。
“我那个妹妹最近一直和奡迦郡主腻在一起,你也知道吧,就是那个从夏国来的…女质子,哦不,来体察国情的公主,现在她俩才是连体婴,跟我没关系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在凉亭的石桌上坐下了。
“那巫贤间,我怎么可能跟他同行,我看我朝就是太尊重巫师了,即便是曾经立有奇功,不搞巫蛊邪术只辅理朝务的巫贤,那也不能和当国宰相地位比肩呀,你看,像我这样太宰府世子,还得在这等在那巫贤间的后头,要不是…”
“那你来这具体是有什么事呢?”邵延些没等他说完就直切主题。
李尔洪的大论正说兴头上就被邵延些打断了,他长这么大,也仅是会在邵延些处吃瘪罢了,真拿他没办法,没礼貌还理直气壮的。
“这个,”李尔洪看着松怷已经走远,便放心地跟邵延些悄悄说道。
“你可知道蓝夫人身边的那个掌事宫人,魏子玄。”
“嗯。”邵延些点点头。
“李尔洪说最近些时日在宫中拜会夫人的时候,都不见这个掌事宫人,夫人说她回了老家醒亲,但我父亲知晓后觉得事有蹊跷,便暗中唤人查了去,你猜她现在在哪?”
“是在这云巅城内吗?”
“没错,那你知道她来这是想做什么吗?”
“是…”邵延些饶有趣味地慢悠悠回复道:“跟皇子有关吗?”
李尔洪兴奋地点点头。
松怷坐在荣安堂的西卧房内,隔着窗户看着在那八角亭中谈得正起兴的邵延些和李尔洪两人,再看看正厅仍然有很多密事在议的逸王和巫贤间。
自己嘀咕着,你们商议再多的事,都抵不过让皇子安然回皇宫这件事大呀,可惜的是松怷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这皇子煜恒长的什么样,上一世他故去的太早她不得瞧见真容,这一世,她还未来得及见,如果他没死的话。
眼看义父的度假行程也马上就要结束了,是好是坏也就是这些天的事了。
松怷正凝神打算着,逸王那闲逸雅阔的声音从正厅里传到了西暖阁。
“松怷,
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