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山夸口说要救活十只奄奄一息的猴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良久,只有华天风一人淡淡道:“你是说你能让那十只死了的猴子起死回生?”
南宫山见华天风质问自己,话语虽然平淡,明显夹杂着不屑、不解、不乐之意,这是一颗炸弹,虽然还没爆炸,但引线几乎要点着了!
华天风不是傻子,虽然他修养好,是一州之主,随时要注意自己形象,但那句连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话,他能信?
让中了三尸脑僵散而亡的十只猴子起死回生?这是人说的话吗?
南宫山望着华天风满是杀气的眼神,脑内血液几乎要冲破头顶,他胆寒起来,忍不住下台开溜,此刻,老头又发话了。
“跟他说是……相信自己,小伙子,你行的!”
老头还在跟南宫山开玩笑,但南宫山早已恨他恨得牙痒痒,他准备跪地,然后合盘将整个事情托出,并求华天风留自己一具全尸!
“快说呀,别墨迹,摸摸你衣服口袋,里面有十粒药丸,喂给死猴子就是!”
南宫山正要跪下,老头又传话了。他几乎想先下台将老头打死,但他的手下意识地碰了碰蓝色长袍的口袋,凹凹凸凸的感觉顿起。
药丸颗粒?
必定是了。这凹凸的颗粒感太明显了,只能是药丸颗粒了。
它们怎么来的?南宫山不想多想了。一瞬间,一道温暖的光射中了自己,他感觉自己又有戏了,老头没骗自己。
即使老头骗自己,这游戏还得玩下去,总之,他现在还不想认输找死。
“是,十只猴子,起死回生!”
南宫山突然站直了腰板,大声回应华天风道。
十万观众仍旧寂静一片,他们倒不是害怕,而是为小混混南宫山担心,为西洲王华天风担心了。
他们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相信南宫山的话。但南宫山的玩笑显然开大了。而这玩笑开大了是要死人的。
若南宫山骗人,不仅南宫山这小命保不住,华天风这一州之主的儿戏行为也将贻笑大方。
被一个街头无赖在九州十大名流前耍得团团转。
他华天风还要不要面子?西洲百万州民还要不要面子?
这要是真被无赖耍了,他华天风将永远在西洲名流前抬不起头,西洲城民也必将被其它八大州人贻笑大方。
华天风见眼前这小子势必将游戏玩到底,内心突然不安起来。
这时,华天风身旁穿铠甲的年轻人开口了:“小子,你不要找死,若救不活十只猴子,我定把你碎尸万段!”
南宫山咬了咬牙,道:“区区十只猴子而已,看好了!”
南宫山掏出药丸,钻入十个铁笼中,将衣服口袋中的十粒药丸逐个就水喂入已经没了气息的大山猴的嘴中,喂好了药,他又命人锁好铁笼,说是担心一会猴子醒了瞎折腾。
给十只猴子喂药并不轻松。华天风只命人给他准备水碗,对他的行为动作却不屑一顾。
在一众高手面前,南宫山那喂药的动作显得既笨拙又可笑。
华天风冷冷地看着这瘦削小子忙东忙西,一言不发。
他内心几乎绝望,他根本不相信这笨拙的傻小子能弄到九州最难解的毒的解毒药。
他只是有点惋惜,惋惜自己人到中年,竟然还要被这样小人物的小把戏所欺骗。他在内心叹了口气,想时间快点过去,让这场戏快点收场。
“好了吗?”
华天风仍旧声音平淡地问着在最后一只铁笼中喂药的南宫山。
他的声音淡淡的,并不响亮。不过在场的十万观众都听得清晰。因为他们也正安静地等着南宫山喂药。他们看他忙东忙西,一言不发。
这场戏看到现在,他们突然有股莫名的伤感。
只有一个人仍旧乐呵呵,那便是南宫山,他忙东忙西,一忙起来,他便将所有其他事情都忘记了,他没去想有十万城民在看他在台上笨拙地喂药,他只是专心地忙东忙西。
见华天风问话,他张口便答:“好了,好了,把这个铁笼关上就好了!”
华天风立即冷冷道:“不用关,你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