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周束喊道,生怕吴桓年纪小不懂事捡着玩。
他看到相纸后眼睛都瞪直了,咋出来调查任务还调查出管制物来了?这还得了?
随即联系管制所汇报现场情况,而吴桓虽然没有出过外勤,但他研读过《管制物管理手册》,眼前这东西多半就是管制物。
依照手册上说的管理办法,在现场可控的情况下不要随意触碰管制物。
他自然对这种东西“敬而远之”。
大约15分钟后,周束接到许可他们可以尝试接触并管制该管制物。
吴桓手心冒汗,看上去比拆弹还要紧张,或者在他看来管制物和炸弹没什么区别,充满了诡异与未知。
他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捏起照片,一股沉重的情绪凭空“出现”在他心头如巨石般压在胸口。
非要以目前接触过的情绪来形容的话,更像是思念,但是它太大了,大的不像话,如果长时间接触或许会得心理疾病。
与此同时相纸上黑漆漆的部分也有了一些变化,一两个呼吸间便转化为纯白,随即如同白色颜料池中滴落了几滴其他颜色的颜料般。
不同的颜料在其中打转、旋转,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相互挤压粘附,渐渐地开始难以分隔,像是一个毫无艺术天分的小孩拿着沾满不同颜料的画笔在白色颜料桶中胡乱搅和。
吴桓看着这张照片有种说不出的不适。
但当周束凑上来时,相纸中的画面转眼间变为了吴桓一家三口的合照。
“怎么样感觉有什么不适吗?”周束看吴桓脸色发黑,应该是在承受管制物的副作用,“这是你家人?”
“是的,但我不记得拍过这张照片,拿着它很不舒服,但还能接受,你拿着看看。”,说着吴桓将照片递给周束。
周束接过照片的一瞬间脸就黑了,差点绷不住泪腺哭了。
吴桓只瞟到一眼,周束照片上只有他和另一个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周束立刻把照片丢到地上,倒地蜷起身子呼呼大睡。
见他突然昏倒,吴桓连忙上前查看情况,发现只是睡着了,长舒一口气。
而他自己也感到一阵一阵的疲惫。
吴桓找了个墙角倚靠坐下,瞥了眼地上的“全家福”。
为什么相纸上显现出来的图像是这样的?
他没有头绪,倒不如等实验报告出来了直接查查看吧。
五分钟后,武装部掩护着医疗部夺门而入,将躺在地上的周束用担架送离开现场。
后勤部则在周边挨家挨户的敲门送温暖(记忆清除)。
一切都井然有序。
吴桓见一切都步入正轨后,和现场负责人打了声招呼,并将手头的线索和情况告知负责人后,便驾车回家。
在确保管制物并不是什么大范围杀伤性武器之后把剩下的活交给专业部门负责吧。
所幸路途并不遥远,又或者深夜路上本就没什么车,吴桓很快就回到了自家小区。
在楼道上,吴桓遇到了正准备开夜班车的吴洪海。
“阿桓,这么晚才回来啊。”,吴洪海拍了拍吴桓身上的灰尘关切地问道。
“诶爸,单位有点事儿,加了个班,没事反正明早没上班。爸这么晚还去开车呢?”
“哎没事儿,我这是睡到两三点的,平时都十一二点就出门了,多亏了你我现在压力小多了。阿桓,你也别累着了,有啥委屈和爸说,爸身子骨还硬朗着呢。”
“同事都挺好的,你看我气色都好很多了。”,吴桓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确实硬朗的身体。
“哈哈那就好,别忘了时不时去看看徐伯。”,说着吴洪海拍了拍吴桓的肩膀,“行了行了,赶紧上去休息吧。”
父子二人作别,吴桓穿过安静的楼道,打开房门。
平凡整洁的室内如往常一般,虽然房子不大并且有些老旧,但几乎不见灰尘。
简单冲了个澡,吴桓躺在床上查看手机留言。
除了一些大学好兄弟之间的插科打诨以外,就是洛晓晓在吐槽苏老师又泡在实验室里捣鼓什么东西。
这几天下来晓晓总算是能够跟上苏老师的研究进度,说直白点就是能听得懂苏老师讲什么,帮她打打下手。
扫过洛晓晓一条条消息,吴桓倒是看明白了,晓晓她乐在其中。
他回复完晓晓的消息后喝了杯水,看着天花板回忆起今晚的种种。
鞠秀华从一个人手上拿到了一份所谓能治愈“抑郁”的仪式,包丙的死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仪式,而他几个月前就开始有衰弱的现象了。
换句话说这个仪式准备了至少几个月。
那这样就太奇怪了,一个死前能录像同自己已故女儿告别的会在这之前布置几个月时间的仪式来召唤女儿灵体吗?
如果说是过度思念那应该是不会在死的那天留下这个录像的。
怎么回事呢?
......
吴桓眼睛突然睁开,有了一个猜想,会不会鞠秀华压根不知道这个仪式的作用。
一个没有任何神秘学基础的人是没有能力翻译那叠“古董”的,那鞠秀华获取情报的方式只有找人翻译。
倘若翻译的人搞鬼那或许就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