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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彼方尚有荣光在

第一次登机,既激动又紧张,生怕自己有什么出丑的行为,但其实生活没有那么多观众。跟着大部队,还是很顺利地上了飞机,进门便是空姐标准的问候,看着登机牌,确保自己没有做错位置。第一程的飞机仓位不大,我选择的是靠窗的位置,尽管跟着网上学习了如何找到避开机翼的位置,在我坐下来的那一刻,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踩雷”——刚好看到一个完整的机翼。

于是乎,每张风景照中都不可避免的拍了进去。没有一张完整的构图,但看起来并不突兀。我旁边是一对老年夫妇,听口音不是本地人,他们应该是非常相爱的,因为爷爷会贴心地问空姐要毯子给奶奶盖上,也会照顾奶奶休息,同时他们的双手从未松开过。

窗户不大,我怕我会影响到他们观看,只能被迫紧贴椅背,侧面观赏这般夜色——月亮依旧离得很远,在上空的墨色里,始终如一的洁白,与地平线隔开的地方是熠熠生辉的光芒,光密集的地方便是城市的中心,光稀疏的地方尽是山河,我第一次俯瞰地球,也第一次看见梯田般规整的群灯。

这世界像是大型的农家乐园,属于中国的血脉觉醒,置身其中还不曾察觉,版图整体看起来错落有致,又有一点星火燎原的韵味,甚至可以看出来,绿色地图显示实景图的的确确没有错,一模一样。

许是第一次的缘故,对于起飞和降落都充满了好奇。起飞前,需要一段超长的平滑过渡,也难怪飞机场一般都离市区很远,占地面积却是很大。至于附近的居所对于声音的接受程度,我不能准确的形容。起飞阶段同海盗船的摆动方式一样,心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腾空而起了。等穿过云层,抵达到飞行路线的时候,这会儿的乘坐感受趋近平稳,整个人也随之放松了下来。只是,噪声的影响全程铺垫在耳边,不过没有困意来的厉害,断断续续之间我睡了过去。

抵达目的地的时常要将近十二个小时,但实际飞行时间并非如此。向来不是睡眠浅的那挂,这次属于真的被吵到了,中途醒来的时候,透过窗外,能明显感觉到被云层裹挟着,光线极为黯淡,但还是能看到飞行行径。夜色下俯瞰,多数还是能分清平原高地,甚至群山。就是没什么方向感,在接近中转地的时候,明显觉得他是盘旋着下降的。

在我感慨终于到达成都的时候,殊不知接下来等待我的是另一重考验。

有时候,自作聪明的特立独行受苦的往往还是自己——没错,没有跟着大部队的方向,选择另一条路的我,成功走错了。

还真别说,成都双流机场真的好广阔,等饥肠辘辘的我终于发现一台售卖机的时候,心一下子拔地而起,随后又重重地落下——一桶泡面五六十,这是什么新型货币吗?震惊之余,胃都好受了一点,就是脑子有点没跟上来。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在乎形象问题,倘若我此刻衣衫褴褛,坐在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被施舍——砖红色的新帽子,一个巨大的“五指山”,以及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貌。我席地而坐,试图用睡意抵制饥饿。

顺着指示牌,能够准确追踪到领取登机牌的地方。由于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工作人员早早地下班了,自然也不会有人工服务,好在自助服务器也能出口纸质登机牌。属于现代人的新型回收——纸制票被电子票取代的悲哀之处,往年纸质票的层出不穷,变成如今的万能便捷方式,真不明白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领到登机牌之后,顺路倒了杯水,虽说生活没有那么多观众,但是要在这零零散散的人前做康复训练还是有些尴尬。只能多做几组拉伸,权当锻炼了。好在检票口是可以直接进的,亏我还在外头多待了会儿,也好在我早早地来检票了。刚刚取票走的路远远比不上去往登机口的路,在我走了十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了另一个希望,这里的售卖机卖的才是合情合理的,我立即下单买了一桶——成都真是大城市,我还没吃过泡椒口味的泡面呢。

顺着电梯,总算到了等候厅,四下无人深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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