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未央语塞,咬了咬唇,那不怒自威的大梁皇帝的些微怒意来源于君权至上,无人敢指摘,她却有些太过傲慢,竟忘了虽非大齐,她头顶上终极有个皇帝压着。方才雍容和气道:“未央不敢。”
祝萋萋抱拳,低头却浮现一抹笑意,这皇帝到底是有些意思,这颜未央在大齐皇室众星捧月惯了,皇帝这一下却是一个下马威,无形告诉颜未央这是大梁,是自己的地盘。
旁边的桑凉小声冲她道:“祝齐哥哥,加油!”
顾藏捻了捻胡子,眯着眼睛道:“别给咱们宫学丢脸”
云中溪往向祝萋萋,若有所思,每每思及此人在万花坊中一掷千金为红颜跟他抢人,此后更是在雁荡山无礼,他有心招揽,可祝齐乃是神捕司的人。想起云中寒曾入神捕司一事,到底是下手晚了。
却见外面走来一个两手提着大棒槌的男子,国字脸,皮肤黝黑,身上穿着铠甲,身上肌肉一块一块的,比祝萋萋高出两个头不止,踏入大殿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祝萋萋站直了身子,歪着头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耶律勰,腹诽道:“这颜未央是下了血本啊”
颜未央颇为得意,虽未能见识到大梁实力,但耶律勰到底是大齐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云中寒眉头蹙起,几乎都快能夹死苍蝇了,那祝齐虽是捕快,能于雁荡山中救下燕蘅,可彼时定当时燕蘅实力不弱,二人合作相辅相成才逃脱的,可此番单打独斗,父皇好面子却找了个大殿中年龄最小的,那身子骨与耶律勰一对比,委实不够看。
不但是云中寒这般想,大殿中大多数人都这般想。顾藏也凝眉,脸色沉重问桑凉道:“你见过祝齐出手么?”
桑凉摇头,顾藏忧心忡忡起来:“她虽内力不错,可似她这般年轻定当鲜少遇到敌手,缺乏交战惊艳,更何况那耶律勰可不是单单看上去力气大,自小于军中长大,交战经验比一般人丰富多了祝齐这次,悬”
桑凉闻言垂头丧气,“啊”了一声,嘟着嘴开始担心起来。
习德善已经将交战的圈用石灰画了出来,请示了皇帝与颜未央方才唱道:“比赛开始!”
祝萋萋抱着胸有些好笑的望着一直举着锤子的耶律勰,颇为苦恼道:“耶律兄,你我都知刀剑无眼,一会儿咱们要是谁伤了说不清楚啊”
耶律勰两个锤子撞了撞,轻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矮子,小身板跟一阵风能吹倒似的,严肃道:“小孩儿,我会手下留情的”
“耶律兄你可别这么说,你手下留情了,可要是伤了,我那些好友肯定会上来找你挑战的,不好不好”祝萋萋摇了摇手,一副懦弱的样子。
颜未央眯着眼睛,只觉得那小捕快定然是皇帝安排来插科打诨的,可又不好发作。耶律勰放下锤子,听出了些意思来道:“你想说什么?”
“在我们大梁,但凡是比武,都是要签下生死状的,签下了,就算对方将人打伤双方都是不能寻衅的,所以我觉得咱们得先签下生死状,最基本的武士道精神,咱们得有!”祝萋萋循循善诱,就不信耶律勰掉不进坑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