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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炼狱向来是人间

少年目眦欲裂的挣扎着,不停的嘶吼,咆哮,盯着被拖出的女孩,心中空余愤恨,但自己却无能为力。

见此情形,中年人蹲下盯着少年开口说道:“哈哈哈,小伙子,那个女孩和你关系匪浅吧,你现在的表情可是很精彩啊。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等等等等!”

“你别说,你别说!”

“我来猜猜,好友?家人?还是恋人?这都不重要,不也很重要,因为她马上就要死了~!”

少年听此言语,心中悲痛更甚。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双手死死抓着木笼拼命摇晃着,一边拼命摇晃,一边死命骂着。

“你有本事也杀了我啊,你这个畜生!你对付一个女孩算什么,你个杂碎,有本事冲起来啊!”少年拼命嘶吼,对着面前的中年人破口大骂!

中年人也不开口,只是看着少年微微的笑着,但中年人的笑容却渗人至极,似乎就是一条毒蛇在玩弄着将死的猎物一般。

少年的咒骂随着时间慢慢逝去,中年人似乎厌倦了这种情况,深吸了一口气后从地上缓缓起身,闭着眼睛,左手掏着耳朵,右手抬起对着一名壮汉招了招手,那名壮汉立刻从一旁的火炉中抽出一根一头已经烧的绯红的铁签,恭敬的交到了中年人手中,而另外一名壮汉则拽着女孩的头发将其拖到了中年人的面前。

少年停止了咒骂,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六尺的女孩,心中痛苦不堪,眼前的女孩虚弱的躺在地上,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尽是污渍和血迹。微微睁开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少年,嘴巴微微颤动,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少年倾诉一般,但此时的她却虚弱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甚至连抬起手,往前爬这种动作都做不到,只能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少年看着自己最后的亲人变成这番模样立刻泣不成声,眼中泪水狂涌,悲痛的哭喊着。

少年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女孩,身体不停撞击着木笼,一下,两下,三下,不停的撞击着,想要更近一点但却根本无能为力,任凭少年怎么努力,他们之间的距离都没有一点缩小,此刻他俩面前这四尺不到的距离仿佛比天和地还要遥远,仿佛隔着天堑一般难以逾越,可望而不可即!

少年见此无用索性双手抓着木笼拼命摇晃,妄图摇破这小小的木笼,打破这囚禁他的枷锁,但任凭少年怎么摇晃,木笼都纹丝不动,死死的将其囚禁着,甚至手上的指甲都因太过用力而翘起,鲜红的血液从指尖流出,在木笼上留下了一抹抹的鲜红。

少年眼中充满了憎恨,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中年人。连牙齿都咬得作响,但这又有什么用呢?若是目光能杀人,那眼前的中年人早已死上千次,万次!

中年人见少年此番景象,略微一笑,瞬间就将手中的铁签狠狠钉入了女孩的手背。

啊!女孩一声惨叫传出,同时一股烟雾夹杂着皮肉烧焦的气味从女孩的手背升起。

遭此折磨的女孩顿时显得更加萎靡不振,连眼睛都闭了起来,只剩下眼皮还在略微颤动......奄奄一息似乎随时会死去。

“不,住手,停手,别伤害她!你这个畜生!啊~!”

少年愤怒,少年嘶吼,少年连牙齿都咬的碎裂,甚至有一丝丝的鲜血从他口中流出。少年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女孩,咆哮着想去撕碎眼前的中年人,但很可惜,这些他都做不到!

少年眼中血红,两行鲜血从眼角滑落,此刻的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眼神能够杀人,多么希望自己也有那些仙人般的力量。

但很可惜,这一切并不能成真,他不是仙人,目光即使再凶狠也并不能杀死眼前的恶人。

少年挣扎,咆哮,喉咙也开始流血嘶哑,渐渐的不再发出声音......

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无力的垂下头,一遍又一遍的乞求着面前的中年人......

“求求你,放了她好吗?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你别杀她,你杀我吧,我愿意替她去死!”少年不停恳求,这一刻他打破了自己最后的的防线,他心中的希望熄灭了,看着眼前人的恶,看着亲人所受的折磨,看着周围这些人的麻木和绝望,他放下了无望的挣扎,似乎认同了自己这可悲的命运。

他向这不公的命运妥协了,少年想起了三爷爷以前对他说过话,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是残酷至极的,是只有你死我活的残酷地狱!

以前的他对这些只觉得是夸大的玩笑罢了,但现在这些话却具象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中年人似乎很满意少年现在这种情况,看向少年笑着开口道:“小伙子不要哭嘛,年纪轻轻就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你说你愿意付出所有来救她是吧?那你能付出什么给我呢?你们现在连命都是我的,你还剩下什么呢?”

少年听闻此言,心中连悲伤都不再剩下,无力和绝望深深地占据了少年整颗心脏!

命运就是这般无情,它不会因为你可怜就偏袒于你。况且木笼中的这些人又有什么资格谈论命运呢?他们都根本活不下去。将死之人根本没有资格去谈论命运的不公,因为等待他们的只有命定的死亡!

“这就放弃了?哎,无趣。”

说罢,中年人又接过一根烧红的铁签,一把插入女孩的大腿,令人熟悉的焦臭味传出,但这时的女孩却没有惨叫,只是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呼吸......

少年见此,用嘶哑的声音对着中年人恳求道:“你说的很对,我什么都没有了,连命都在你的手里,但我想和她死在一起,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你说什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深情啊,头一次见到自己求死的,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啊。”

“以往的人都是被我折磨的实在受不了才求死的,你这也没有受什么大的伤啊。你这是一个不错的玩物,照理说我应该慢慢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但我也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既然你这么深情,那么我也不好拒绝你,算了,就成全你吧。”

话毕两个壮汉过来打开了少年的木笼,将其从中架出来丢到了女孩的身旁。

少年爬向女孩,一把将其紧紧抱在了怀中。

“小蝶,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你睁开眼好吗?我不要你死!小蝶,小蝶......”

少年抱着女孩扯着嘶哑的声音声泪俱下的恳求着,祈祷着。恳求这苍天的庇佑,恳求着奇迹的发生......也不知道是他们的感情感动了上天还是女孩的回光返照,怀中女孩居然缓缓睁开了眼睛,伸出布满伤痕的手缓缓抱住了少年。

女孩微微睁开涣散的双眼,紧紧盯着少年,每一寸目光都落在了少年的脸上生怕下一秒少年就会消失一般。

“小严哥哥,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被你抱着,被你抱着我感觉好暖和,我好喜欢这种感觉。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女孩靠在少年的肩膀上,虚弱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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