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微寒之时，烛天南从梦中醒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掀开身上的斗篷站起身来。

把斗篷拿在手里，烛天南稍稍怔神，他记得很清楚在睡着之前身上是没有盖任何东西的。

看这斗篷优良的做工，以及与外观完全不相符的轻盈和温暖，烛天南有理由相信这是他老师的东西。

至于那萦绕于心间的淡淡芬芳，烛天南下意识地忽略掉了，再三检查自己有没有把口水流到上面后，他将斗篷放到勿忘我戒指里。

简单地洗漱过后，烛天南把早饭做好，就准备往奥丁子殿去。

“我不建议你在这个时候退出骑士圣殿。”

白榆的声音从烛天南背后响了起来。

“老师早。”

烛天南恭谨地行礼，并把斗篷从勿忘我戒指中取了出来，打算还给白榆。

从烛天南的手中接过斗篷，白榆往前凑了一些，踮起脚尖把斗篷系在烛天南的身上，几缕发丝被微风吹起，带着晨露和阳光的清香，熟悉而又陌生。

看着烛天南被月白色斗篷映衬得更显清秀俊美，白榆眼睛眨了眨，伸手将右肩处固定斗篷的羽饰和水晶调整到合适的位置，这样再看过去才算满意。

“老师，这是？”

低头摩挲着斗篷上的复杂纹路，烛天南有些不解。

“这是我们一族的习俗，”白榆给烛天南解答着疑惑，“老师要把自己的斗篷送给学生作为一种认可的象征。”

“是这样啊…多谢老师。”

依照记忆，烛天南朝白榆行着流传在法师中的后辈礼，但是因为没有法杖，原本优雅高贵的礼节显得有些奇怪。

尽管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礼节，但白榆还是马上反应了过来，她蹙着秀眉在空间戒指中翻找着，想要为自己的学生寻一根法杖。

但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白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好意思地把手放到背后，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我才想起来，我之前用过的法杖都被我扔掉了。”

作为法师的第二生命，法杖的重要性和贵重程度不言而喻，每根法杖都或多或少代表着持有法师的成长轨迹，强大的法师甚至会将法杖作为自身知识和存在的传承信物，因此即便是在旅途中得到了更好的法杖，法师也会将淘汰掉的法杖保存或是交易，直接把法杖扔掉的法师，无疑是法师群体中的异类。

出于这个原因，烛天南倒也能理解为什么白榆会有这种反应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移着话题。

“老师，你刚才说不建议我退出骑士圣殿，是为什么呢？”

“这个啊…”朝烛天南浅浅微笑后，白榆收拾了一下窘迫的情绪，“是因为骑士圣山的存在。”

“骑士圣山？”

“嗯，那是骑士圣殿的圣地，凡是在二十岁之前成就三阶的人，就有资格前往骑士圣山，寻找属于自己的坐骑伙伴。以你的天赋，成为三阶骑士并非难事，所以我才会说你这个时候退出骑士圣殿太早。”

白榆侃侃而谈着，不管什么人怎么去看，都只会觉得她是云淡风轻、无所不知的贤者，而不会将她和刚才那个小女孩儿联系在一起。

“总觉得老师什么都知道啊。”

“只是常识而已，等你长大就…”

白榆下意识地顺着烛天南的话鼓励他，却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口气过于老成，而且连自己年龄不小的事情都一并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