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榆这么说,烛天南依然神情淡漠,丝毫没有情绪的波动。
他只是施展魔法伎俩,指尖泛起蓝色的微光。
“如果你是为了这个而来的话,那你大概要白跑一趟了。”烛天南指尖的光芒显得有些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样,“我所掌握的奥术只有最基础的魔法伎俩,虽然很实用,但是只有这种程度的奥术,是无法在爆发和控制上匹敌元素魔法的。”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不是‘只有这种程度’的奥术是可以匹敌元素魔法的喽?”
即便注意力被淡蓝色的奥术光辉吸引,白榆还是抓住了烛天南话语中的要点,稍加思索便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然而烛天南却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认同奥术能够匹敌元素魔法的观点。
白榆的大眼睛扑闪着,显露出些许的疑惑,毕竟在她的印象中,每一名魔法师都会对自己所掌握的魔法抱有绝对的信任,甚至是产生信仰。
这一点,不管是初识魔法的学徒还是深谙此道的法师都是相同的,他们将自己大半的时间、精力乃至于生命都献给了魔法,就只是为了证明他们所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穷尽一生所研究的魔法是最强的。
这是属于魔法师的骄傲,也是魔法发展的最大动力,可烛天南好像并不具有这种特质。
“所有追求奥术的法师都不应该把匹敌元素魔法作为自己的目标,因为那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烛天南的眼中倒映着蓝色光芒,尽管这光芒很微小,甚至弱到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但却给人一种能够照亮整片夜空的错觉。
可白榆觉得那与其说是错觉,倒更像是直觉,作为一名魔法师所特有的直觉,她甚至有很强烈的预感,烛天南接下来所说的话就会印证她的直觉。
“奥术是至高的魔法,神乎其技,无所不能,从来没有弱于元素的奥术,有的只是不能善用奥术的法师。”
把手心的魔法伎俩散去,烛天南眼中的色彩也随之消失,他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波澜不惊的淡漠少年,就好像刚说出那番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了眼白榆,烛天南发现她好像有些恍惚失神,不由得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想笑的话就笑吧。”
“笑?”
眨了眨眼,白榆不是太懂烛天南的意思,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内涵,她微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那样做。
这一来二去,烛天南反而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对奥术没有信心的人,明明他才是奥术法师吧?
“我相信你所说的,自然是有原因的,”看到烛天南微妙的表情,白榆漂亮的眉眼因为笑意变得更加动人,“大预言术,这个魔法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大预言术…”
烛天南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个名字,那可是象征着神灵之力的究极神术,施术者能够通过祈祷而借取神灵的力量,从而转动命运的齿轮。
与之对应的奥术,则是许愿术,奥术法师利用奥术法则强行改变世界,从而达成意随心动,心想事成的效果。
“预言术是我们一族特有的魔法,在四年前,我们一族的族长隐隐感应到预言术与那次异象产生了联系,便使用大预言术来探寻这其中的答案。”
在听到四年前这个时间节点的时候,烛天南出现了短暂的愣神,因为他就是在那个时候来到奥丁镇的。
目光一直放在烛天南身上的白榆注意到了这稍显不寻常的愣神,但她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而大预言术所给出的启示,指向了你。”
“怎么可能,”烛天南对那所谓的启示表达了十足的怀疑,“我不清楚你们一族的预言术是神术还是奥术,但不管是那一类,它都不会给出明确的答案。”
或许神明所施展的大预言术可以做到全知全能,但是驱动那种程度的神术毫无疑问会对施术者造成反噬,就算是无所不能的神明,也无法轻视命运法则与世界法则的惩罚。
何况白榆的族长不是神明,就算是,也不至于为了探寻所谓的答案把大预言术施展到极致。
“的确如你所说,大预言术给出的启示很模糊,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找了你四年。”